程樾沒有接話,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或者說是在探究。
邵北川問:“在看什麼?”
程樾說:“我覺得你現在和以前變化很大,尤其是對我的態度。”
邵北川一頓:“有什麼不同。”
“有。”程樾肯定道:“以前你總是被我推著走,看上去很隨和,什麼都聽我的,好像沒有意見。那時候我總覺得是我太主動,也不知道你是真的願意,還是因為無所謂。”
但現在,反而是他主動了。
尤其是一些細節,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她卻是一下子就能感覺到。
邵北川微微彎了唇角,撥了撥她有些蓬鬆的頭發:“以後,都由我主動。”
程樾笑了:“你怎麼突然開竅了?”
“大概是因為,我終於明白‘珍惜’的重要性。”邵北川說。
程樾一下子不說話了,笑容也漸漸轉淡,隻是安靜地望著他的眉眼。
她伸出手,在上麵描繪著。
t恤卷了上去,而她並不在意。
邵北川傾下身,吻落在她的肩上,低聲說:“吃飯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察。”
“嗯?觀察什麼。”程樾問。
就聽他問:“你裏麵是不是空的。”
說話間,他用手去試探,結果得到了證實。
程樾心跳快了兩拍,說:“我洗完澡要換幹淨衣服。”
邵北川接道:“我給你準備了,就在櫃子裏。”
程樾笑了下,將他推開:“我去找找。”
話落,她就起身走向臥室。
邵北川無聲地跟上,他沒有穿拖鞋,等到程樾進了屋,門在身後關上了,她才轉過身。
“你嚇我一跳!”
臥室裏沒有開燈,她隻能透過窗外溢進來的光,看到一抹高大的黑影。
那黑影伸出手,兩人很快滾到床鋪上。
天蒙蒙亮時,程樾在睡夢中被喚醒,在半夢半醒間又折騰了一次。
等到完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程樾衝了澡,從櫃子裏翻出邵北川準備的衣服。
等走出臥室,就見桌上已經擺了一份早餐,還用蓋子蓋好了,而邵北川就坐在房子的另一頭。
那邊是塊獨立區域,現在擺著他的錄音設備,他正在修改曲譜,一邊修改著還一邊在鍵盤上敲著。
斷斷續續的小調傳進程樾的耳朵裏。
程樾端著牛奶,走過去就靠在旁邊的柱子觀看。
清晨、陽光,以及一位隻穿牛仔褲的帥男人。
程樾聽著曲子,不由得笑了。
而她的笑容,很快就被轉過頭來的邵北川捕捉到,他掃過她身上的衣服,又看向她唇上的白色奶漬,用手比了一下。
程樾抹了下嘴,就聽他說:“你這笑容,像極了資本家。”
程樾煞有其事的說:“晚上有帥哥服務,到了白天這位帥哥還不賴床,一大早起來做早飯,轉頭又勤勤懇懇的做事,為我打工。我真是想想都要笑出聲了。”
邵北川也笑了,拉過她的手。
程樾就勢在他腿上坐下。
邵北川說:“聽聽這段。”
話落,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落下,一小段曲調傾瀉而出,透出纏綿悱惻的意境。
等到結束,程樾問:“它的名字是不是應該叫《yesterday》?”
邵北川彎了彎眼睛,將她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說:“我倒希望它是《every night》。”
程樾眯了眯眼,帶著嫵媚。
他的目光漸漸變了,色澤也更深了些,就連攔著她的手也收緊了。
這令程樾不禁想起昨天許遊的照片,若不是她的表情被捕捉下來,她都不知道原來裏麵藏著那麼多含義。
程樾握住那隻蠢蠢欲動的手,說:“我昨天去拍照,有張照片我很喜歡,要不是被抓拍下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那麼豐富。”
邵北川聲音很低:“哦,也給我看看。”
程樾說:“現在還不行,等展覽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