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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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以後, 程樾懷孕的消息傳開了。
如她所料,無論是公司裏還是曆城的商圈,大家都在猜測她孩子的父親是誰。
外麵的人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說如果孩子是韓羽的, 當如何, 是賀言的又當如何,總之無論是哪邊都是個一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的孩子。
自然也有人傳, 程樾副業公司旗下有個音樂人,有人看到他們出雙入對, 或許孩子是那個音樂人的。
圈內的人都覺得, 要是他的,這就不好辦了。
風聲傳到程樾耳中, 程樾隻說了一句:“鹹吃蘿卜淡操心。”
此後幾個月,程樾每每出現在程氏大樓,都是最獨特的一道風景。
肚子大了,她的性格脾氣似乎也平定的多, 大多時間臉上都掛著淺笑, 偶爾不笑時,看著也是溫柔可人, 仿佛褪掉了一層銳氣。
可偏偏就是在這幾個月裏,程氏來了一次內部改革, 人事出現調動, 而且是從管理層開始的。
先是幾位年紀大的, 仗著過去功勞就倚老賣老的高管,被逐步架空,最後落了個閑職。
之後便頂替上來一批三十幾歲的, 新鮮血液,有幹勁兒,有活力。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程樾接替程中月位子的第一步,但大家沒想到,她會在這幾個月裏動手,不都說女人懷孕了會溫柔、慈悲很多麼?
再往後,人事部在程樾的授意下,逐步推出新的用人和考核準則。
這下,所有人都意識到,程樾是來真的。
這期間一直都有反對聲音,還有人采取了實際行動,但是經過五個月的磨合期,最初反抗聲音最高的那波,有一半被收服了,還有一半離開了程氏。
程氏很快恢複了平靜,程樾也終於可以安心養胎。
七八個月的時候,她每次大著肚子來到公司,仍是氣定神閑。
商務談判方麵,程樾很少露麵,唯有兩次是她親自接待,一次是賀言來了,另一次則是因為韓羽。
據旁觀者的描述,從程樾對他二人的態度上,倒是猜不出來孩子的父親是哪一個,似乎都很親切,沒有絲毫芥蒂,也沒有過分親昵的舉動。
不過有一點,賀言和韓羽都很關心程樾的身體,也都問過她孩子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當然朋友之間這樣問也很正常。
至於邵北川,曾經也有八卦記者跟過他的消息,還拍到了幾次程樾的車出入地庫的畫麵,每次都是前一天到,第二天才離開。
隻是這些消息還沒有發布出去,就被樾心以高價壓下。
私下裏,程樾總是像念叨家常一樣,將公司裏的“趣事”講給邵北川聽,比如哪位高管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哪位高管又出幺蛾子了。
邵北川一開始覺得很驚奇,到後來也見怪不怪,隻當笑話聽。
對他來說,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在程樾的“殺伐決斷”上,邵北川倒是問過:“怎麼這麼著急動手,你現在身體不比過去,還是要悠著點,盡量不動氣。”
程樾卻說:“我基本上不跟他們生氣,我已經看透了,我生氣要是有用的話,他們早就悔改了。我倒是覺得現在動手是最佳時機,希望孩子出生以後,我能給他一個清淨的環境,還能多花點時間陪陪他。”
邵北川隻是笑笑,他很少在這些事情上給意見,但有時候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卻能一針見血。
而另一邊,邵北川“閉關”做了幾個月的音樂,作出幾首單曲,而後由樾心將單曲提供給當紅的影視劇和歌手,就在孩子臨出生前,還登上了音樂榜前三名。
直到預產期前幾天,程樾住進了醫院。
她將一切都做好了安排,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氣場,十分聽話的按時到來。
那幾天,邵北川每天都來,就在床邊的小桌前寫他的譜子,每次修完一小段,都會哼給程樾聽。
程樾有時候會隨手將他哼的小調錄下來,有時候會拿手機回複郵件。
但邵北川對時間把控很嚴,一到點他就會轉向程樾,將她的手機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