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來,倒也不見得多麼有名。不若娘去看看,親自給阿紫姑娘把把脈,沒準兒不用服藥,娘也能救的回來。”
鬼仙娘娘這是鐵了心要跟了去。
石景熠也沒法子,隻能同意。
娘倆各自騎了馬,一起隔山隔水地趕到了鬆原。
因為之前出城有了亂子,路上石景熠又找地方出錢,重新買了張身份文牒,留待他用。
此次進城,特地趕到天色未明,他和鬼仙娘娘也不等開城門了,觀察半天避開崗哨,各自施展輕功飛上城樓進了城。
兩個人穿街走巷,來到胡道奇的家裏,照例是仆人引到了客房。
胡道奇在二十年多前在天齊國還是很有名氣的,鬼仙娘娘也聽過他的名頭,但是並未見過麵。
如今胡道奇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鬼仙娘娘自是識他不得,隻當他是在小城鎮裏薄有微名的小郎中。
她與胡道奇略略寒暄幾句,轉頭去客房瞧阿紫。
一進客房,見一個麵容清秀的姑娘躺在那裏,雖然是躺著,也瞧得出這個孩子身體綿軟無力。
邊上有個身材瘦削的婆子陪著她,見了鬼仙娘娘和阿紫進來趕忙低頭施禮。
鬼仙娘娘罩著麵紗,一雙纖纖玉指搭在了阿紫軟塌塌的胳膊上,凝了神,細細診斷。
過了良久,鬼仙娘娘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遲婆婆捧了茶盞來,鬼仙娘娘看了遲婆婆一眼,涼冰冰的指尖觸到遲婆婆的手,茶水微漾,鬼仙娘娘的麵紗也似乎輕輕顫了顫。
她將茶水放置在桌子上,並沒有喝的意思。
身姿端雅,麵紗覆蓋下的臉龐卻不知在想著什麼。
石景熠看看阿紫,好像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那裏氣若遊絲,不由得心急。
“母親……”
鬼仙娘娘的麵紗一動,卻沒有說話。
“母親,阿紫目前的情況如何,母親看可否救治?”石景熠不由得急道。
鬼仙娘娘起身,慢慢地走至阿紫的床前,又看了一眼遲婆婆,麵紗後傳來她冷冰冰的聲音:“阿紫姑娘這狀況確實是挺危急,隻有先服了化功散的解藥,才有一線生機。”
“母親,您把化功散的解藥帶在身邊了吧?”
“帶了。”
“母親,求您給阿紫服用了,兒子一定去蠻蚩為您尋回解藥。”石景熠急道。
鬼仙娘娘不語,麵紗朝向了遲婆婆。
石景熠知她必有話說,想來是不願下人在場,便朝遲婆婆揮了揮手,示意她暫時下去回避。
遲婆婆走了以後,鬼仙娘娘看向石景熠,語氣陰柔:“景彥,看來這個阿紫對你重要的很呢。重要的程度,隻怕已經超過了我這個母親。”
“不是的!母親!”石景熠急道:“阿紫她危在旦夕,母親暫時還不需要用,所以先給阿紫。
待到阿紫緩過來性命,兒子哪怕拚了性命,也要去蠻蚩尋來解藥還給母親!”
“好!好!好!”鬼仙娘娘笑道,自衣袖裏摸出來個白瓷的小瓶,倒出來一顆紅紅的藥丸伸到了石景熠的麵前。
石景熠凝神一看,卻是認得,正是一粒赤珠丸。
他抬起疑問的眼睛看向鬼仙娘娘:“母親?”
“吃了它。”麵紗後麵隻傳來冷冷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