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妙絕老山人下了山,追著紅花老怪繼續去找他的麻煩去了。
展平淵和展珂這才得以脫身,騎著馬繼續前行。
可是天色已晚,展平淵索性找了家客棧,帶著展珂住了進去。
吃罷簡單的一餐晚飯,展平淵看看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對麵的展珂。
這個孩子長得真的很好,臉似白玉,鼻若懸膽,眉宇間英氣勃勃,相貌和年少時的皇上很有幾分相似。
但是性子卻不知隨了誰,除掉逃婚那檔子事,由小自大他都是溫良又敦厚的。
而皇上與定妃娘娘,相貌自是不凡,性子裏卻都有著掩蓋不住的野心勃勃。
展平淵問展珂:“珂兒,聽你大哥說,你想不起來從來的事情了?”
展珂皺了皺濃眉:“是的父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受了很嚴重的傷,睜開眼睛來,看見的就是老前輩。
努力想了很久,總覺得記憶裏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卻是什麼都記不得了。”
展平淵默默不語。
或者,這是好事。
記不得也很好,反正一切都得重頭開始。
展家對他的恩義,他記得不記得總歸是抹不去,那就行了。
“父親,咱們家中除了大哥小弟,我可是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展珂問道。
即將回家,他的心裏說不準是什麼感覺。
記憶的缺失時常讓他的心裏一片茫然,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很重要似的,偏偏又想不起來。
“你還有兩個姐姐和兩個妹妹。你大姐姐和二姐姐早就嫁了人,兩個妹妹一個剛及笄,一個還差半年及笄。還都在家裏,你這次回來便可見到。隻是………”
展平淵說著說著便住了嘴。
展珂看看展平淵,見他一臉為難又不好開口的樣子,果然就問道:“隻是什麼?不知父親因何事為難?”
展平淵歎了一口氣:“我此次接你回來,卻不能再把你接回家裏。”
“為什麼?”展珂抬起眼睛,長睫毛下射出來的目光滿是疑惑。
“因為,你此次是要回到你親生的父親身邊去。”展平淵語氣沉重:“他是當今聖上。也就是說,你其實當今太子殿下。”
展珂的眼睛裏一瞬間湧上來的全是震驚。
他今日上午剛知道,麵前這個溫和矜貴的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可是到了晚上,這個男人又不是了,父親另有其人。
展平淵隔了桌子伸過手臂拍了拍展珂的肩膀:“珂兒,此事說來是你可能難以相信。”
展珂垂下頭不語。
半晌,他終於抬起頭來問道:“父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展平淵歎了口氣,說道:“珂兒,此事說來話長。父親隻能長話短說,約略地與你說一說當年的事情,你心裏也好有數。”
展珂點點頭,望住展平淵,目光閃閃。
“當年,我與你父親母親是師兄弟,都在岷山學藝。
當時,妙絕老山人共收下四名弟子。盡管我們都各自有名字,但師父按照年齡排序,為我們分別另起了小名。
大師兄叫做阿福,二師兄就是我,叫做阿祿,三師弟是你的親生父親,也就是阿壽,還有一個小師妹,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叫做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