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幾天。
轉眼間,已是到了十一月中下旬,秋風蕭瑟,落葉飄零,天氣中漸漸有了冬的寒意,人們的衣服漸漸厚實起來。
這天下午,吳超然下課回來,剛走進宿舍的大門,傳達室的大爺就忙不迭地喊住了他:“唉,吳同學,有你的信件。”
吳超然一愣,連忙道:“謝謝大爺。”上前接過信件,看了看寄件人,卻不是家裏,反而是一片令人難解的空白。
真是怪事,到底是誰寄的?吳超然心中不禁有些納悶:不會又是挑戰書吧?我早就說過,比武者概不接待的啊。
猜想解決不了問題,吳超然於是邊走邊拆開了信件——裏麵卻是一張雪白的信紙,打開一看,他便不禁愣住了。
正文很短,隻有寥寥幾行字,內容卻是這樣的:
吳君超然:
今夜十點,特在城北通天觀相侯,一了恩怨,望勿推托。
——林同兆。
吳超然忽然想起:林同兆?這不是林詩文的父親,那個所謂的‘千門’總護法嗎?看來,此人想為兒子報仇啊。
頓時,吳超然就有些惱火:
豈有此理,還沒完沒了了!我沒再去找你們‘千門’的麻煩,就是你們天大的造化了,竟還敢跟我找上門來。好,想死沒人攔得住你。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千門’的總護法能有多大的本事。
想到此處,吳超然將手中信封揉成一團,一把扔進了垃圾箱裏。
不過,他心裏卻隱隱有個不解的疑問:
那晚,自己和林詩文在保齡球館外分別後,那廝以為自己必死,就並沒有派人再尾隨跟蹤,害得自己當時還以為這林詩文光明磊落呢。這樣說,‘千門’應該不知道自己的住址才對啊,可這這林同兆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呢?
入夜。
城北,郊區,通天觀。
這是一座古老的道觀,恐怕至少有三四百年曆史了,牆壁斑駁、建築古樸,有著一種飄然世外的不群氣度。
吳超然駕著‘悍馬’,在觀外停了下來,下車打量了一下這通天觀,心中忽然有些感歎:看樣子,這通天觀,想必是‘千門’在BJ的又一個據點。可惜啊,這等道門清靜之地竟被宵小所占,成了藏汙納垢之所。
搖了搖頭,他大步走向觀門。
到得門前,吳超然發現,觀門卻是虛掩著,並末關上,不禁心中冷笑:故弄玄虛。
推開門,吳超然毫無懼色地踏步而進,院中,一片寂靜,隻有正殿中隱隱傳來幾縷清冷的燈光。
吳超然在院中站定,冷冷地道:“我已經來了。林大護法,該現身了吧?”
話音剛落,正殿的大門‘吱嘎’一聲開了,穩穩地走出一人,由於背著光,卻是看不清此人的麵目。
一直等此人走到麵前,吳超然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便見其年約五旬左右,臉色冷竣,身軀硬朗,一身樸素的布衣布鞋,看起來,頗有幾分飄逸脫俗之氣。
他就是林同兆?吳超然不禁有些詫異:
這和想像中那種陰毒詭詐的樣子完全不同嗎,看上去倒像是一個正氣凜然、樸素超塵的武林前輩似的。
當下,吳超然微微眯起眼:“你就是林同兆?”
“不錯。”來人平靜地點點頭。
“你想為你兒子林詩文報仇?”
“正是。”林同兆並不諱言。
“明白了。但我好很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吳超然想知道答案。
“這並不難。”
林同兆淡淡地道:“BJ擁有‘悍馬’車的人屈指可數,再知道你的姓名和長相,如果這樣都打聽不出來,門下眾多的‘千門’也就不用混了。”
吳超然心道:原來是這樣,倒忘了這‘千門’的耳目無所不在了。當下,冷哼一聲:“那你又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林同兆神色凝重:“知道。能殺死身為異能者的詩文,並且還能讓警方遮掩善後,你應該是‘中國龍組’的人。”
吳超然眼眸中精光一閃:“聰明。那你又是否清楚:此事,錯不在我?”
林同兆頓了頓:“清楚。這兩天我已查清楚了此事的前因後果,的確是我兒壞了道義,下毒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