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些家夥的身體可以砌牆?”長寧侯眼睛一亮,拍了拍身邊的夫人,“老侯爺,賤內玩笑莫要介懷,你那些‘牆磚’可否送我一些?今年雨水多,南方防線有些吃力。”
“要他的牆磚作甚?”聽長寧侯如此說,正廳角落一個婆婆站了起來,“黑石部落今年還算消停,所以老身前些日子隻砍了他們五座鴻蘆。那些黑炭似的家夥打仗不行,符塔倒是做的極好,我送你十座。”
“哎呀,那感情好了。寒野在這先謝過塔塔婆婆了。”長寧侯一抱拳,然後帶著夫人入了座。
……
“長寧侯寒野,東臨侯沙通,還有你爹爹鎮西侯莫長風,三大黃金貴族,今天總算是到齊了。”
“娘親,這位塔塔婆婆是姓塔塔嗎?”
“你這孩子真是命苦,一生顛簸,想來那黃麻子也沒教過你什麼。”
正廳二樓的雀靈憑風後,兩道身影輕聲的說著話,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下麵的人發現了。
“我人族女子天生體弱,少不得成年後尋一夫君過活。夫君是我們手中的劍,我們身後的盾。所以,我們女人是無根之人,隻能以天之萬物為姓。娘親的風,你的月,均是如此。”
“可姑姑不是呀,她不是姓莫?”
“你姑姑至今未嫁,是白駝孤山這一支二房的當家人。你祖父原有兩個兄弟,可是二爺爺無後,便把你姑姑過了過去,所以她如男子一般,用的是地姓。”
“這世上的男人,尤其是我們人族的男人,生下來便落地生根,所以以地為姓。莫,便是漠,是這十萬裏黃金之海戈壁綠洲的主人,是北方人族的王爵姓氏。”風十三娘指了指下麵的塔塔婆婆,輕聲道,“這位塔塔婆婆來自凜冬平原,那是北方死亡荒原更北的冰寒之地,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來的。是當年的雪妃帶她進的王都,聽說和神廟那個老太婆打了一仗,便捧回來一個伯爵的爵位。你以後,可以討教一二。”
“孩兒記下了。”玲瓏又打量一下那位塔塔婆婆,後者好像發現了她,抬眼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喝酒。
正廳裏各族老一輩兒來了不少。從左到右,從裏到外,風十三娘一一說了一遍,她也不怕玲瓏記不住,隻是讓她混個臉熟。以後見了,自然有青竹幫著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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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無話,第二日……
早早的被青竹喊著起了床,梳洗一番,換上今年最流行的衣裙,便被拉著進了侯府東側的暖閣。暖閣裏,風十三娘正陪著一個婆婆說話,她進來時,兩人正說到好笑處,笑的花枝亂顫。
“瞧,說玲瓏,玲瓏就來了。”
見她進來,娘親笑著起身,將她迎了過去,“快過來,這是你二祖母。昨日和你說過的,是二房如今唯一的老一輩了。這不,昨兒晚上一到就想瞧瞧你,硬是讓我給攔住了,快過來讓你二祖母看看。”
“二祖母。”玲瓏乖巧的行了一禮。她的腰肢折了一個好看的角度,一言一行恰到好處,一個平平常常的長輩禮竟讓人眼前一亮。
可是再看她的容貌,那位婆婆卻皺起了眉頭,“起來吧,畢竟是在貧苦人家養大的,慢慢調理,在找些有品的醫者瞧瞧,這滿臉的雀斑可不行,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鎮西侯府少吃短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