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穀今日不同往日。四個小部落合二為一,隱隱成為大冰川最大的部落。單拿出來,人數比任何一個大部落都大。但掄起底蘊還是上不了台麵。
大部落是什麼?是時間堆砌的地堡,是歲月書寫的財富。
沒有時間的沉澱,任何部落都不可能一日升天。
冰雪穀需要時間。
前踢是,沒有人會來當主人。
咕嚕城主能縱容小刀放了紅衣,自然不可能是好心。任何一個掌權者都不會把潛在的威脅放歸山林。尤其是先知這樣的人物。
紅衣回到冰雪穀,穀門大開。帶回了四風部落的消息,也帶來了咕嚕城的威脅。
莫三通很懂事,進了穀以後就去了為他安排的石屋。除了吃飯,很少在山穀行走。
而紅衣,則第一次邁進建好的神廟。
“一味的躲避不是辦法。那個咕嚕城主既然打我們的主意,我們不是不能借力。”三婆的眼睛充滿了智慧。
“冰雪穀深處發現了一些狠東西。他們如果想釜底抽薪,嘿嘿嘿,我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冰雪之怒。”
“哦?我走了以後,你們又發現什麼好東西了?”紅衣眼睛一亮。
“好東西?那玩意見誰咬誰,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讓任何人見到的。”飄雪身後站了一個幹瘦老人,是老尖兒。他的臉上多了一道疤。
“雪也別去看,我們已經把洞口堵住了。損失了不少人,是個禍害。”
老人如今說起來腿還在打哆嗦,紅衣點了點頭。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不,比從前更好。
雪回來了。
這可是大喜的事兒。
冰雪穀開始準備一場盛大的祭奠。養肥的豬豬獸被拉出來,捆上四蹄,先喂一天的淡鹽水。然後把皮毛洗刷的幹幹淨淨。
準備好大樹切開做的砧板。燒了開水,婦人們開始將采摘的野果幹貨準備好。
有了紅衣的指點,辣椒,麻椒,孜然,野花生,各種可食用蘑菇……已經上了冰雪穀的飯桌。冰雪穀的族人們沒啥感覺,來自咕嚕城的大人物莫大眼袋可是瞪大了眼睛。
這些東西,都是認識的,可連馬都不吃的東西,能做飯?
不是飯,是菜。
紅衣很嫌棄的白了他一眼,讓大人物心裏很受傷。
豬豬獸用銀亮的匕首殺了,脖子下麵放了陶盆,血進了盆,豬豬獸安詳的閉上了眼睛。開水燙毛,再用刀刮去一層老皮和厚繭子。
幾個人一起動手,將打理好的豬豬獸放到大砧板上。不能說砧板吧,比桌子都大,應該叫半棵樹?
巨大的斧頭兩邊開刃,光斧頭比四個人頭都大,輪起來,“哢”的一聲從脊梁骨劈開豬豬獸。一斧頭一斧頭,一直到把整個豬豬獸一分為二。
又有漢子上前,將尾巴,蹄子,割掉。然後根據部位不同,將排骨剔出來,前後腿,肥膘……
男人這邊分肉,女人那邊在大廚房也忙不開交。
豬豬獸殺好後,就將頭分了下來,開膛後,內髒取出。以往都是丟掉的東西,被紅衣指揮著分成了大小腸,豬肺,心,肝。
一樣樣的,在某個吃貨的指揮下,洗的洗,上堿的上堿,涼掛的涼掛。
大小腸處理很髒,可也有人爭著做。
紅衣讓人割了五花肉,有取了野花生去殼炸了,搗碎。再以地瓜粉,各種野菜和豬血攪拌,然後灌腸,開煮。
作為外來的客人,莫三通是第四個吃到血腸的。第一個是三婆,這個前任大巫祭,第二個是劍九老爺子,第三個是雪。
本來,紅衣是第一個吃的,可是有外人,冰雪穀還不想暴露紅衣的真正身份。
血ROU腸,不是血腸。
在前世,也是改革開放後紅衣家裏才能吃上的。
而血腸,則是大多數人熟悉的。
血腸涼了,就不能直接吃了,不好吃。要切成片,和各種肉,蔬菜一起回鍋炒。或者做火鍋的時候放一些。
殺豬菜,自然不能離開酸菜。
這種好東西自然也是紅衣教的。冰雪穀沒有白醋,可有酸白果,切了,搗碎成泥,放進陶缸裏。然後放進白糖,鹽巴。一層菜,一層料,然後倒滿水。放置半個月,泡酸菜就好了。
這種酸菜不是酸菜,泡菜不是泡菜的好東西,是某個小饞貓倒騰的。前世的東北酸菜,沒有大肉大油,不回鍋三次是不好吃的。
而這種泡酸菜,不限於大白菜這種大棵蔬菜。
那位問了,大白菜也有?
哎喲……你問這個紅衣可不知道,反正三婆在聽說了酸菜的做法後,神奇的帶著她找到了野生的大白菜。大冰川很神奇,冰雪遍地,可有些被冰雪覆蓋的山洞裏,卻四季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