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文抬頭看向講台的時候,滅絕文正盡全力令她那張更年期的婦女臉突破扭曲的極限。
這個表情是在告訴講台下的學生們,她憤怒了。
所有的同學都知道滅絕文的厲害,她的權威不容置疑,誰被她抓住不聽講,輕的是罰做五張試題卷,重的是請家長外帶記過處分。
滅絕文叫朱文,她有這個權力,是因為她的老公是二中的教導主任方思想。
“活該,誰叫你對我那樣!這下可有的你受!”張雅心裏恨恨地想著,又一次冷眼掃過江西文,“不過……,這個劉凡心眼也太小了,在滅絕文的課上告江西文,那……。”
張雅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又漸漸舒展開來。哼,我替這個混蛋擔心什麼,管他呢,他和劉凡都不是什麼好人……
江西文起身的時候,看見隔壁的劉凡正對著自己一臉小人得誌的冷笑。靠,是這小子告的狀,還找麻煩上癮了。
不過江西文並不擔心,他一臉隨意地看這滅絕文說道:“老師,您打的我?”
“怎麼,是我打的,你不服氣?你剛才說什麼?”滅絕文臉色鐵青,“再說一遍……”
同學甲:“這小子倒黴了,被滅絕文抓到,劉凡也太黑了。”
同學乙:“這下有好戲看了。”
同學丙:“可憐人。”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每個人心裏都有著不同的想法,大夥都等著看江西文怎麼回答。
全班最著急的人,怕是鞏翔了,他心裏狠狠地罵著劉凡,要是這回江西文被處分,那一定要劉凡吃點教訓。不行,不管西文有沒有事,都要教訓教訓這個混蛋。
“我剛才說,是哪個混蛋砸我?”江西文不急不慢地說了出來,“我正專心聽課呢,不知道哪裏飛來一個粉筆頭,老師您說,這樣在課堂上亂仍粉筆的人,是不是該罵。不過我現在知道是老師你打的了,按道理,如果沒有犯錯的話,你是不會這樣懲罰學生的,一定是有人誣告。”
哦~~全班一片嘩然,如果說上節課江西文被罰站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那這節課他的表現,足以讓每一個同學都對他刮目相看,沒有人敢在滅絕文麵前如此說話。
“江西文!”滅絕文把手中的課本狠狠地摔在講台上,“你哪裏學地油腔滑調,在我手上就從來沒有錯抓過一人,你上課不聽講,手上玩轉筆,還想狡辯!”
“誰說轉筆就不能聽課了?”江西文淡然回道,比起滅絕文的暴怒,他這個做學生的反而顯得氣定神閑。
對於老師,江西文一向都很尊敬,因為他的母親也是一位人民教師。
雖然有些老師的教學方法值得商榷,甚至他們教育心理有些輕微的變態,但那都是在這種應試教育下養成的,他們始終都是為了學生,所以這些隻能屬於時代的無奈,根本不能怪責到老師身上。
當然滅絕文這樣的老師除外,這個更年期婦女對待成績較差的學生,比任何人都更加歧視。
江西文清楚地記得,在一次考試中他的成績有所提高,卻被滅絕文取消了成績,她認為江西文一定是偷看才得到這樣的分數,當時的江西文內向老實,當然不敢多說。
滅絕文怒急反笑:“行啊,那你就上來表演一下,如何一邊轉筆一邊聽課,順便教教大夥,怎樣做到一心兩用。
黑板上這幾道題你來做做,一邊轉著筆,一邊寫。如果你做到了,那以後我的課隨你幹什麼,隻要不打擾其他同學。”
滅絕文知道江西文的成績,她根本不認為這個學生能夠做出黑板上的題目,更何況還要一邊轉著圓珠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