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你先在我這兒住下,方便我給你的傷口換藥,一切等傷好之後再說。”紀菁道。
“這樣……可以嗎?”琅秀怯弱道。
“當然可以了,琅秀。”紀菁微笑道,“隻要你不嫌這兒簡陋,你可以把它當成自己的家。”
她要一點一點地教會琅秀反抗。
三日前,蜀地。
一輛外麵裹著青油布,看上去絲毫不起眼的馬車停在巷子裏,馬車兩側立著的侍衛卻是個個龍行虎步,目光銳利,一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
一個麵容的儒雅的青年從馬車裏下來,進了宅子,對正在樹下練劍的沈追微笑道:“七弟。”
“二哥。”沈追一個收勢,將劍一扔,大步走過去抱了青年一下,又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二哥,好久不見,你可算來了。”
“七弟。”大楚朝的太子殿下沈遇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沈追,“你離開京城的時候還跟個少年似的,現在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模樣了,父皇見了一定欣喜。”
沈追低頭笑了一下:“我許久未見父皇了,別在院子裏傻站著,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太子殿下。”太傅見著沈遇老淚眾橫,“老臣無能,不僅沒能替殿下分憂,還差點連累了殿下啊。”
“老師,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是孤連累了你才是。”沈遇一臉歉疚,“孤就是放心不下太傅,才特地趕來見一麵的。”
“電視。”太傅一臉感動,“有殿下這句話,老夫縱是死,也無憾了。”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太子道,“老師,此去玉州,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兩人一番敘舊後,三人落座,開始商量正事。
“老師。”沈遇道,“上次彈劾你的那個禦史,表麵上看起來和各方勢力都沒有牽扯,但這個人非常癡迷書法,而四弟的人幾個月前曾在南邊悄悄尋找前朝書法大家顧湘客的墨寶,要知道,四弟這個人,向來不愛舞文弄墨。”
“四皇子嗎?”太傅一臉意料之中的神色,“四皇子的狼子野心,早已是人盡皆知了。”
太子也是一歎:“這次出宮,也是四弟在暗中使絆子,才不得以延誤了行程。”
“太子殿下,你打算如何應對?”太傅問。
太子望向始終一言不發的沈追:“七弟,你如何看?”
沈追道:“四哥屢次挑釁,二哥你也沒必要為了兄友弟恭一退再退,幹脆迎頭痛擊,給四哥一個下馬威,一來,可以削弱四哥的聲勢,二來,也可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朝臣。”
“不可不可。”太傅連連搖頭,“皇上本就對太子有所忌憚,太子行事應當低調,若做出這種打壓兄弟的事,難免給皇上留下一個咄咄逼人的印象啊。”
“太傅,我了解父皇,他就算真忌憚二哥,也絕不會樂見其他皇子欺到二哥頭上,再說,二哥以兄長的身份教訓弟弟乃是名正言順,父皇絕不會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