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雪婷似乎是並不太讚同我做漸進式景觀大橋的構想,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我素描出來的效果圖之後試探著疑惑道“怎麼才能斷掉謝小龍的資金鏈呢?我想金鑒林這麼熱情和咱們合作接盤歐陸風情肯定也是為了那兩百棟別墅和四十萬平米的樓盤,如果單純的靠談判的話,恐怕大家都不好下台”。
“歐陸風情這個項目目前欠的最多的是什麼錢?”我笑著向歐雪婷眨眨眼,繼續用鉛筆輕敲她的小腦袋“農民兄弟的rì子本來過得就不容易,怎麼能在征了人家的地之後還昧著良心欠人家青苗補助費呢!所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約幾個記者出來聊聊我前段時間說的良心這個話題,幫那些農民兄弟說說話”!“民心可用?”歐雪婷被我敲到,嬌媚的衝我皺了皺鼻翼“那金鑒林那邊呢?他可不是幾個記者就能打發的”!把月牙灣咱們劈出來的那塊一千畝的熟地轉給他!”我無所謂的將鉛筆扔在桌子上,不由自主地壞笑道“那塊地本來就是留給他幫我抬地價的,現在正好找個借口塞到他懷裏”。
“為什麼!”歐雪婷頗為心疼的反問了一句,很是不舍的規勸我道“那塊地咱們僅僅是做土地開發就投了十二億進去,而且它目前一直在升值,如果就這麼轉給金鑒林的話,咱們付出的成本不是太大了嗎?到時候就算拿到歐陸風情這個盤,我覺得也不一定能彌補咱們在這塊地上的損失”。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笑著將小紙片扔進廢紙簍。看著歐雪婷一時無法從廢紙簍上收回眼神地樣子得意道“你知道為什麼在新城那塊地的開發過程中我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的態度嗎?因為我在等,等現在這樣一個機會”!
“我做新城是為了給蕭瀟在海邊造一所大房子!”悠然的點燃煙,我習慣xìng的將手指摩挲上了茶盞“但從我做土地開發開始,我就忽然發現有一些不太友善地眼睛同樣在盯著月牙兒灣,他們雖然不敢明著跟我玩。但像煽動那些漁民鬧事、鼓動生態學者找茬等這樣的小手段還是層出不窮的。正因為他們在背後扇yīn風點鬼火,所以咱們從征地開始就一直小麻煩不斷,開發速度自然也就一直提不上來”。
“是誰呢?”歐雪婷眼中忽然泛過一絲讓我很溫暖的yīn冷,拿著我剛才把玩地那隻鉛筆在紙片上塗鴉道“除了咱們。網現在雲洲根本就沒人能吃得下月牙兒灣這塊地,他們這麼做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看著逐漸進入狀態的歐雪婷,我引導著她思索道“具體都有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給你個大概的思路,你回想下當時葉全出戍的第二天,媒體的反應是什麼樣的?如果單單是像胡文忠這樣的人想針對咱們的話,他們會傻到向媒體爆料給自己增加調查難度的地步嗎?所以媒體之所以能反應這麼快而且把那件事抓的那麼準,一定是有一個對這件事了如指掌地人在暗中爆料,而有這個能力且具備這個行為動機的人現在在雲洲隻有兩個,一個是金鑒林另一個是謝小龍。換而言之。其實蕭瀟被人圍攻那件事根本就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有人為了這個目的有意為之。這樣的話咱們就又把這個嫌疑的範圍縮小了,那麼你試想下,如果咱們對這件事不保持沉默或者說葉全叫人放火不是個意外的話,這件事被捅到媒體上之後咱們會怎麼辦”?
“謝小龍?”順著我的引導,歐雪婷自然而然的作出了正確地判斷,但很快又疑惑到“為什麼是他呢?就算這件事讓咱們很麻煩,他又有什麼好處呢?他自己的那個盤現在資金鏈都繃得很緊,根本沒可能再分出jīng力來插手月牙兒灣的事情啊”?
“想想他手裏的資源?”我無所謂的吐了個煙圈。頗為童趣的戳點著淡藍的煙霧說道“他有個當政法書記的姐夫,有個當檢察長的把兄弟,還有一幫在稅務、城建等單位裏地哥哥姐姐,所以隻要他用這張網把這件事網住,他的目的就達到了。因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插手月牙兒灣,而是想把咱們拖住,為自己的那個盤爭取放盤時地時間優勢,而且如果他運氣夠好把咱們拖得時間夠長地話,還可以在放盤以後帶著大量的資金殺個回馬槍。他地確是算計的夠好。而且就目前咱們的項目進度來看,他好像還是蠻成功的”。
歐雪婷被我教育的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自覺的拿鉛筆敲著自己的小腦袋問我“謝小龍怎麼會突然間有這麼大能力?難道就因為那些人跟他的關係好過跟咱們的”?這叫和稀泥!”我無所謂的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般的解釋道“就算跟那些人交流一輩子,你也不會讓他們產生什麼親疏之分,更不會因為你而卻得罪別人!所以他們遇到這樣的事情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稀泥。讓這件事拖而不決。達到兩邊都不得罪的目的。而這種態度如果放到我和謝小龍身上的話,他無疑就成了受益者。因為他希望拖,而我則希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