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敦煌吧!”實在是找不到讓兩個人再輕鬆起來的言辭。我隻得逃避似的將話題重新拉回到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上,借著自己曾經在敦煌摩挲出來的記憶開始“滔滔不絕”的向烏雲白雪講述那個可以洗滌人類靈魂的地方。
我對敦煌的描述可能過於詳細,惹得烏雲白雪真正的走進這幅正在褪sè的小青綠山水畫卷地時候反倒是沒有了什麼新鮮感,除了偶爾在那些當年差點被運到延安的佛像和壁畫前駐足片刻之外。她幾乎沒有在莫高窟做任何的停留便主動要求離開這個處處彌漫著“等待”氣息的倉皇之處。
我們這兩個心不在焉的遊客離開敦煌後,沒有再在河西走廊上做任何停留便直接披著嘉峪關城樓上清冷地月sè飛到了烏魯木齊,用一場場實際的應酬代替了本應該輕鬆浪漫的絲路之旅。獲許是本能的緣故,烏雲白雪很快便從這些觥籌交錯中重新找到了自己理xìng地一麵,用她那讓人心碎的笑容和她背後的人脈順利地幫我趟出了一條清晰的入疆之路。這條輕易得到的道路讓我在欣喜的同時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我發現自己已經分不清楚我和烏雲白雪到底是誰在跟隨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破掉了一個博弈局還是被當作一顆棋子重新被投進了這個棋局當中。
“或許你應該謝謝德龍兄弟”我的疑惑沒有逃過烏雲白雪那敏銳的洞察力,在踏過了所有我們必須拜訪的門檻之後,她借著請我在一家地道的xīnjiāng麵館品嚐饢時地歡愉。解脫般的給了我一個很正確但同時也讓我們兩人很尷尬的答案。
“我又不認識他們!”抓著手中的“人間美味”,我很沒身份的用傻笑向烏雲白雪掩飾道“我也就是沒戍瞎想想,像我們這樣出來跑的,其實都巴不得被他們利用呢!這樣我們不但知道了自己在別人眼中的估價是多少,還順利地實現了自己的社會價值,何樂而不為呢”?
我滿足的笑容和不太優雅地吃相讓小空姐不禁嫣然,她一邊學著我的樣子將手掌虛托到了饢的下方,一邊好奇的問道“如果從你近幾年的所做所為來看,你應該是一個很不容易滿足的人,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卻從來感覺不到你有什麼實質xìng的妄念。你是故意這麼做的,還是本身xìng格使然呢”?
“běijīng地那件事除外!”小空姐怕我不明白她話語中隱含的意思,在我還沒來得及組織自己的言辭之前,又以一種安慰xìng的笑容提點了一句關於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的事情。
“我以為你很了解我呢!”將接到手中的幾個芝麻粒塞進嘴裏之後,我用一種很誇張地表情享受道“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應該算地上是個xìng情中人,而這也就是běijīng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為什麼會那麼衝動地原因。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容易衝動,所以我才會努力的壓抑自己,於是你就看到了現在的我。至於說我這個人貪心與否。我倒是可以用一個典故來告訴你答案”。
“知道蔣介石為什麼和張學良的關係那麼複雜嗎?”看著我麵前已經學會了用心聆聽的烏雲白雪,我習慣xìng地放下饢點燃煙道“蔣介石自始至終總是對張學良關愛有嘉的最關鍵原因其實是因為張學良這個人的xìng格,他雖然是個手握數十萬民國jīng銳部隊的軍閥,但卻沒有蔣介石那種對權力的渴望,所以蔣介石對這位一身小毛病的少帥很是放心”。
聽到蔣介石的名字,烏雲白雪立刻來了興致,不假思索的將手中的饢扔在桌子上後反駁我道“如果蔣介石對張學良很放心的話,那他為什麼要把張學良軟禁起來,為什麼要奪他的兵權呢”?
正統教育和江湖教育的矛盾終於在我和烏雲白雪之間出現了。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向她反問道“那蔣介石將這位少帥軟禁起來之後有沒有得到東北軍的實際控製權呢?你覺得除了張學良之外還有誰能駕馭的住連rì本人都聞風喪膽的東北軍五虎呢?你覺得單單是一場突發的內訌能讓孫銘久成功偷襲東北軍四大金剛之首的王以哲將軍嗎”?
“曆史是一種說與聽的組合!”見烏雲白雪被我問的有些發懵,我緩和了下自己的語氣,爾後幾近**的說到“蔣委員長去世的時候張學良曾經到他的墳前去拜祭過,當時他寫下了這麼一副挽聯,叫做政見不合,形同仇敵;照顧之切。親如兄弟。我們不用去考慮其它的事情。但從這幅挽聯之中我們就可以知道。張學良沒有恨過。而蔣介石叫他好好讀書也不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