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這種東西最讓人難以承受的,就是突然,我們永遠也沒有辦法預知下一刻自己會聽到什麼或者是看到什麼。不過還好,有時候我們隻是在和緣分兜兜轉轉,所以雖然事出突然,但也不至於讓人發瘋。
任涵,這根已經幾乎爛在我心裏的硬刺,這個曾經在我的回憶裏給自己抹下了濃濃的一米晏紫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卻又突然的站在了我的身後。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我們兩個人之間,恐怕也就隻有一個轉身的距離。
“你不會是因為意外而說不出話了吧?就算你不習慣握手禮,至少也應該給我一個擁抱,我想烏雲小姐是不會介意的……”
因為我沒有去回應任涵懸在半空中的右手,這讓被包裹在烏雲白雪異樣眼神中的她有些尷尬,不過她也不是幾年前的那個小丫頭片子了,所以隻用了一個嫵媚的淺笑,任涵就順利地擺脫了現在的窘境轉而將話題引到了烏雲白雪身上。
“你變了!”我仍舊是沒有移動自己的身型,隻是悄悄的把手上的力量彌撒進了鹹濕的海風中,輕輕地在船舷上敲擊了幾個節奏“世事還真是無常,我至少想到了十幾種和你見麵的方式,但還真沒有一種是像今天這樣的!”
“你不是也長大了嗎?”
幾年不見,任涵還真是有了些本事,她似乎是摸透了烏雲白雪的秉xìng。所以選擇了一種最合適,卻又最大膽地動作像我一樣趴在了船舷上,眼前深藍的波浪和白皙的洶湧頓時讓我好一陣眩暈。我不是沒出息,也不是還對她有什麼念想,隻是因為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那兩隻玉兔。所以忍不住有些“物是人非”的唏噓。
“我去幫姐姐!”
雖然烏雲白雪明知道我現在不想讓她離開,但她還是果斷地選擇了回避,連招呼也沒和任涵打一聲,便匆匆的離開了前甲板。她不是在逃避。或許這個時候烏雲白雪的背影,用落寞來形容才最貼切。
“你好像很在乎她?”用和我同樣的動作目送烏雲白雪走遠後,任涵有些迫不及待地搖頭感歎道“葉子,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眼神兒呢!是什麼事情讓你也學會珍惜了,是因為蕭瀟和你分手,還是因為你仍舊沒改掉自己念舊的毛病?”
“你覺得呢?”我沒有去回應任涵那閃亮的眼神,隻是低著頭端向了幾秒鍾自己不自覺地掏出來的那盒蘇煙,而後很沒有公德的將它甩進了海裏。
我的動作好像是觸動了任涵心中的那抹壓抑,她有些咄咄逼人的不甘道“葉子,你為什麼不問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不關心.還是你早就知道?”“不知道”強迫自己從回憶中回過神兒來,我抬起頭給了任涵一個模棱兩可的微笑“美女,你現在應該是英國利茲大學回來地海龜了吧,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香港可是很稀有的!而且今天又是我姐姐組織她那個***裏的人出海,隻要是在香港還有些事情做得人,應該都有資格出現在這裏,所以除了突然之外,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你有一樣東西沒變!”或許是我清冷的態度讓任涵有些失望。她苦笑著衝我搖了搖頭,而後從自己的手袋裏拿出一種我叫不上名字的女士香煙遞給我道“你知道是什麼嗎?”
“一直都知道!”看著任涵優雅的點燃了自己手上的香煙,我這一次沒有猶豫,而是破天荒地把這種女士專用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嘴裏,而後借著喉嚨裏的清涼直白道“我知道你想說我是個善於找借口,善於心理暗示的人!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我隻不過是提前把它分析了出來而已。”
“還是那麼霸道!”似乎我的回答並沒有引起任涵的共鳴,她饒有深意的衝我搖了搖頭,yù言又止的放棄了話語權。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當你想一個人地時候,可能總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跟對方說,但是當這個好久不見的身影真的站在你麵前的時候,卻又因為彼此太過熟悉,而不知道自己想說的那些話當中有哪些是可以忽略的,也不知道哪些是必須表達地。
“真羨慕你姐姐!”
踅摸了半天。任涵終於又找到了一個無關痛癢地話題。她用一種很現實的眼光看著和烏雲白雪一起走上前甲板地姐姐感歎道“全世界華人的天之嬌女,站在世界的最頂端之後。卻可以為了愛情而放棄自己幾百億的身家!就連我這個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愛情的人,都不得不被她感動……”
“別誤會!”可能是真的怕我誤會,任涵在我沒有表態之前便搶先為自己解釋道“我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樣子了,也不是羨慕你姐姐的身家,我羨慕的,隻是她那種懂得取舍的智慧!其實女人這一輩子很簡單的,有個自己心愛的男人疼自己,其他的一切就都無所謂了……”
“除了親身經曆之外,有時候你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實的真相……”
被任涵戳到痛處,我的語調不自覺的落寞了許多,惹得已經走到我們近前的姐姐忍不住好奇道“小福,你又在對什麼事情大發感慨呢?好像在美女麵前賣弄自己的深沉,是你最不屑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