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的交接,對於亞洲類家族式企業來說,除了家族內部偶爾會因為權利分配不均而產生分歧之外,位於緩衝帶上的次級家族基本上是不會對繼任者表示自己明顯的憎惡感。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就職演說”隻是為了高訴大家說我來了,而大家之所以會浪費自己工作的時間在這裏聽我胡說八道,則隻是因為公司的倫理需要他們用微笑向我表示歡迎。
僅此而已,所以我在結束了自己的就職儀式後,沒有多在會議室裏呆一秒鍾,便解散了這個小型的集會活動。我現在沒時間呆在公司,我需要為老爺子這個全港矚目的壽筵做準備,雖然姐姐已經做了大部分的工作,但作為家裏的男丁,有些事情還是必須由我來出麵完成的。
這次來香港觀光的這些當中,以普京和阿爾貝的身份最為曖昧,雖然他們都是以私人的名義轉港的,可難保誰不會打主意讓他們順訪內地。幸好烏雲白雪很周到的幫我從新華社裏找來了可以應付這方麵事務的專家和這兩位大人物的助理做溝通,讓我不用夾在他們中間無法發力。
不過就算有特首和特派為我打前站,在宴會之前必要的拜訪,我還是逃不掉的。於是按照人物的分量和等級,我首先選擇了去拜訪那位摩納哥的老王子,畢竟以後要在人家的地盤上討生活,現在打點下也是應該地。況且,我很多年前和他談的那筆買賣,也到了該收官的時候咯。
和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不同,下榻在半島的阿爾貝一見到我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表自己的熱情,他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幾年前在蒙地卡羅時羞辱我的那番話。隻知道對根本不能代表東方的維多利亞灣咿咿呀呀。
因為雷尼爾三世前段時間又一次入院了,所以,這次談判地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我的手裏。阿爾貝不著急進入正題,我更是樂得輕鬆。除了聊到蘇菲的時候我的話會多一些之外,更多時候,我都是泰然的接受了阿爾貝對香港以及我本人這兩個東方奇跡的讚美,他感說多好聽,我就敢笑多誇張。
“謝謝你葉!”
繞來繞去,已經毫不忌口的喝了兩杯凍頂的阿爾貝終於卸下了自己用於遮羞的那最後一塊高貴,他謹慎的組織了一番自己地言語後,有些不自然的和我繞彎子道“葉,蘇菲現在真的很讓人驕傲,在她身上。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影子……”
“格蕾斯王妃是獨一無二的!”我可以同意阿爾貝任何一種荒唐,但是,這句話我絕對不能說服自己去讚同或是附和他。
“或許你是對的!”
阿爾貝並不知道我為什麼忽然間態度這麼明朗,但他關心的重點並不在這裏,所以隻是稍稍的一個停頓,這位很擅長外交手腕的貴族便轉移話題道“葉,我真地要謝謝你!還記得嗎,是你在五年前跟我說要帶走我的女兒,當時我認為你瘋了。可現在看來,你才是正確的!你讓蘇菲得到了她想要但我卻用遠沒辦法給她的一切!我不得不承認,你做的每一件始有自己的道理,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遠見的人之
“有一件事我幫不了她”我毫不忌諱的衝著沉浸在自己那個世界當中的阿爾貝搖頭道“我和蘇菲可以做好朋友,我可以幫她做任何事,但是她最想要地,卻是一個不管存在與否都顯得很縹緲的父親!”
“你是在指責我嗎?葉!”阿爾貝瀟灑的衝我聳了聳肩膀,懸而出一種期盼已久的輕鬆道“或許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父親前段時間又住院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不是以前的那頭雄獅了,所以他決定到太陽穀去養老”
“那我要恭喜你了,阿爾貝二世親王殿下……”因為老頭子還沒去見他們格裏馬爾迪家族地守護獸,所以我這麼稱呼阿爾貝多少還是有些諷刺地味道在裏麵,也算是我為自己多年前他罵我是卑劣的亞洲人那件事找回了麵子。
“還記得我們當時在蒙地卡羅地約定嗎?”阿爾貝似乎很滿意我的小肚雞腸,他不但不對我的報複行為表示什麼遺憾。反倒是故作高貴的原諒我道“葉。請相信我,我從把蘇菲交給你那天起。就認為自己的選擇一定是正確的。事實證明,你是個守信用的人,對嗎?”
“你想在這個時候增持海水浴場的股權?好像雷尼爾三世還沒有到重度昏迷的地步吧?”假裝思考了很久,我才故作猶豫的打量了幾眼滿目皆是歐元的阿爾貝。
“我已經取得了自己應當掌控的那一份股權,斯蒂芬妮她們也一樣……”
就像所有因為老化的身體而二次入院的老人那樣,雷尼爾三世在自己的意識還完全清醒之前,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權杖,隻是他不知道,這次遺產分配其實仍舊太早,他那因為詛咒而有增無減的陽壽,仍將維持兩年又七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