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大樹旁休息了許久,現在話也不出,隻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站在山坡向上看去,蠍子剛剛留下的軌跡,那真是草木枯萎,碎石亂飛,整個山坡都已經糟踐的不成樣子。
至於蠍子停留的位置隻剩下一個深坑,它的殘骸卻已經蕩然無存,似乎被磨滅掉所有的痕跡。
突然樹梢上落下一個人頭,在我緩過神兒,定睛一瞧,他竟是光禿禿的,而且頭頂還點著香疤。
我方才恍然大悟,幸虧這棵大樹枝幹刮走了人頭,否則我今必死無疑。
其實,之所以蠍子離開楊家大門沒有立刻被雷誅滅,它多虧了這顆血淋淋的人頭。
它用尾針勾住僧人頭顱,假借神性抵禦雷。
西遊記中四探無底洞那一卷,就有白毛鼠妖勾引僧人,引誘僧人犯戒將他殺害。
因為僧人修行時,體內是有神性的,也叫“無漏之身”。
可一旦動了邪念自然就漏了,這時候,妖怪趁機把僧人殺害,奪走修為,能用來滋補身體。
被雷誅殺的蠍子精多半也是此類妖魔。
不一會兒,劉麗和陳懷珺喊來村民幫我。
有的人還埋怨劉麗胡八道,哪裏有什麼大蠍子啊?
當然,他們不懂,但凡被雷誅滅,是真正意義上的“滅”。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恢複力氣,再度回到老楊家的時候,那楊老頭真成了老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逢人就問“我兒呢?還有我老伴兒,怎麼都不在了?”
大家眼裏的楊老頭,和老年癡呆患者沒什麼兩樣。
但隻有我心裏清楚,現在的神色才是屬於他自己的。
進了他的家門,我:“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他臉色很難看:“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走進屋內一眼就瞧見了桌上供奉著一張年畫,畫中是個男孩,穿著紅布兜,別人家都是抱著魚,他家畫中卻是踩著一隻黑色蠍子。
我摸了摸供桌,表麵敷著一層潮氣。
又端起杯子,放在鼻子尖聞了聞,竟是新鮮的血!
我:“這幅畫你是什麼時間得到的?”
“前幾啊。”老楊頭很疑惑。
我明白了,他是被凶神操縱。
我:“老人家,你別激動,這幅畫到底是誰給你的?”
老楊頭不假思索道:“龍虎山的一位老道長,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可他在街邊算卦,非常靈驗,我就去算了一卦,他送了我這幅畫,還告訴我這畫裏的神仙能夠保佑我兒發家,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有話就啊。”
四周村民有嘴快的,把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更有甚者還起老楊頭企圖扒灰(對兒媳婦圖謀不軌)的惡心事兒。
老楊頭聽完了,臉色驟變,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怕他氣急攻心,就讓劉麗一同幫忙把其他人請出去。
我摸了摸畫卷,蠍子在童子腳下,可畫中已經沒有任何神性,明這個童子早就已經走了。
可為什麼是龍虎山?
黑以後,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我讓陳懷珺等候,自己去將大門打開。
李俏、楊三夫妻二人直接就給我跪下了。
那李俏:“多謝先生大恩大德,趕走了那位凶神,讓我們夫妻二人有機會合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