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些事,心頭火起,佛法本是普度眾生,結果曹洞宗竟幹起損人利己的事情。
這時,釋彥也衝了進來。
他催促道:“快點吧,曹洞宗有三大高僧,去了奈良兩個,還有一個最厲害的狂僧在家!”
我沉聲道:“寺裏有罡截運局,以溪為鎖鏈回旋,頭頂寶殿瓦片曾被陰陽師施過三十六重雷法,寓意為三十六罡,並且我感覺到寺裏有很強的鬼氣,一旦挪動古佛肉身,怕整個寺廟成為迷宮般的鬼蜮!”
釋彥目露肅穆之色,認真道:“隻要能帶走古佛肉身,貧僧就算搭上這條命也在所不辭!”
星月朦朧,屋外傳來“吱吱吱”的叫聲,鎮守寺廟的靈獸漸漸多了起來,一個個黑毛大耗子,比兔子還要大上一圈。
它們將整個大殿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礙於古佛神性,方才沒有進入到大殿。
曹洞宗為一宗門派,被我動了截運局,福地算是破了,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許許多多的僧人聞聲趕來,釋彥脫下外套,已經準備以性命相搏。
我凝神靜氣,繼續道:“你幫我拖延一陣,待我畫下雷符,背著古佛逃出去!”
釋彥點點頭,他赤著上身,腦後浮現淡淡的金光,就連身體表麵也浮現一層金色光暈。
“古佛金身對華夏事關重大,東瀛賊欺人太甚,金龍魂不還,古佛肉身也想賴賬,貧僧就算拚著一死,也要讓你們知道,和尚也是有脾氣的!”
話音剛落,他一夫當關,以佛門奇書易筋經為基石,縱然鋪蓋地的僧人,也闖不進來。
此時,他身法極為靈活,借助大門窄,一己之力打翻了數十人。
我這邊也不敢耽擱,先是脫了衣服給古佛罩住,凝神靜氣在大雄寶殿的五個方位分別畫下五行雷符。
這一次,我直接將符法寫在地麵上。
古佛就是陣眼,若是我沒有遮住頭部,會被三十六重雷鎖定,恐怕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等到五行雷符畫完之後,我提筆上了供桌:“形勢危急,大師莫怪。”
還未等靠近,身體都好似被萬千重錘砸在心口。
我苦笑不已,這位古佛是不想回去啊。
利用符筆在古佛身上寫下敬、、法、祖四個字,我一共承受了四次重擊。
筆停之時,周圍供桌炸裂。
大雄寶殿外已經打得熱火朝,釋彥被那些護山老鼠咬得滿身鮮血。
見他還在堅持著,若不是靠著這扇狹窄的門,恐怕他早就完了。
我快速到了古佛近前,順勢一拳打碎了玻璃窗,輕輕用手觸碰大師的額頭,心裏輕喚他的名字。
在農村誰家孩子被嚇掉魂,才會用這樣的辦法。
大約過了不到一分鍾,寺裏開始陸續傳來鍾聲。
曹洞宗上千子弟,懂法者不知有多少,更何況寺裏有通陣法,若是圍上必然凶多吉少。
激烈的交手,作為戰場的大雄寶殿已經是一片狼藉,就連門窗及地麵的青石板都統統碎裂。
我看著頭頂房梁有著陣陣青色光暈閃爍,必是雷法已經躁動。
我在試著溝通石頭希遷,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終於,身後傳來一聲歎息。
“何必呢。”
趕忙轉過身,石頭大師靜站我的身後。
他一身僧袍,手拿棕色佛珠,目光平和。
我特興奮地:“您能自己醒過來就是太好了,咱們也別傻站了,走,我帶您回家!”
誰知,石頭希遷居然搖了搖頭。
瞧他這一副模樣,我都懵了。
問他什麼意思?
他感慨道:“佛祖曾言,眾生平等,如果離開這裏,將會沒有祈的佛陀,怕會有很多人因此而死,施主還是回吧。”
什麼?居然是他自己甘願被鎮壓?
我心裏有些不太平靜,石頭希遷能成為肉身佛而千年不腐,其中必然與他通透佛性有關。
或許大師見過東瀛災禍不斷,每每人死時,心有不安,所以甘願化身一方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