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黃皮子(1 / 2)

當前我沒敢聲張,就怕打草驚蛇,我和對岸的人相隔至少三十米左右的河麵寬度,月光雖亮,卻難以分辨對方的五官相貌,如今是初夏時節,以往都刮著溫暖的西南風,今日卻是冷淒淒的北風。

蘆葦蕩隨風波動著,一條冥船在河麵上緩緩漂浮,滿飛舞的紙錢嘩嘩作響,在這艘紙紮的冥船後麵,跟著一排排飄蕩著的河燈,隨著河燈的數量漸漸多了起來,火光好似一條蜿蜒著的長龍,漸漸飄向蘆葦蕩旁石缸的位置。

我吞了口唾沫,放河燈引渡水鬼陰魂,對方這是要開水府之門嗎?

爺爺去世之前,曾過陸地的生死歸陰曹地府,水中生死歸水府,唯有五帝龍王不歸二者管轄,當初若我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將命格壓在五帝龍王廟,借助本命龍王,就可以躲過陰曹地府收我的命。

包括我在奐山鬼市所接觸的青銅門就是傳中的水府鬼門,以及東瀛遇見陳劍華,他在港區房地產填海遭遇的陰兵鬼將,皆與水府有關。

放河燈就是打開水府之門最好的辦法,從古代開始就已經有了,東北的放河燈源自山東,闖關東時期老濟南人把河燈習俗帶入東北。

明代詩人王象春在《齊音》中記載:“德蕃於孟秋之望,建盂蘭大會,燃放河燈,招僧誦經施食,追悼亡魂。”

如果按照正常習俗是在農曆七月三十日,這一是地藏王菩薩成道的日子,傳這一晚上可以打開水府之門,將亡靈超度轉世。

到今所有的河燈都指向蘆葦蕩,這個就是當時埋石缸的位置所在。

遠端黑漆漆的一片,對方又穿了一身黑衣,連男女都分辨不出來。

我後悔自己沒提前買一個高倍數的望遠鏡,否則何必這麼麻煩。

他若是想去盒子裏取東西,那就一定會下水,我決定等他下水之後出擊,把他製服。

等了半晌,河燈漸漸飄到蘆葦蕩當中,這些燈圍繞在幽冥船附近,讓船上的紮紙人活靈活現。

突然,那個人跳入河水中,我對韓思思:“你現在回去叫人來幫忙,我盡量拖住他,快點。”

韓思思也看到這裏的確有個人,當時也顧不得上害怕了,重重點點頭,轉身就奔著村子的方向跑去。

我真沒料到,明日才是月圓之夜,他竟然會提前一動手,看來對方已經知道石缸被打撈船帶走,所以已經等不及了。

我快速的脫掉衣褲,穿著三角褲頭活動下筋骨,掐算著時間,心翼翼地下水了。

冰冷的河水寒意刺骨,黑漆漆的水下什麼也看不清,我向前遊了一會兒,那些蘆葦蕩裏的河燈起到照明的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在換氣的時候,蘆葦蕩裏紙人眼睛正緩緩看向我,它們的表情充斥著一種不出的詭異感。

就當我第二次潛水,迎麵衝過來一個黑影,他身體特別靈活,突然揮動拳頭正中我的臉頰,因為太過突然,我在水中躲閃不及,竟被結結實實打了下去。

我嗆了幾口水,腳底下的泥沙本來就多,烏漆麻黑的根本看不清楚彼此,好懸被陷進去,能夠在水中掙紮全靠著直覺。

一會兒是我換氣,一會兒是他換氣,折騰了幾次連個衣服都沒碰到,臉上卻接連挨了好幾拳。

我快速的調整呼吸,終於在我倆同時換氣的時候,看到了對方居然佩戴著白色麵具,他看著我的時候,明顯一怔。

媽了個錘子的,我腳底下用力一蹬,撲過去就是一拳頭。

趁此機會,連續撲騰幾下,和他死死摟抱在了一起。

反正我是修行中人,學過道家“胎息”之法。

若是有人真正接觸過就知道,其實並沒有多麼神奇,無非就是氣力悠長一些,憋氣的時間久一點罷了。

若是平時太累了,胎息能夠讓人盡快掃清疲勞,恢複正常狀態。

我豁出去溺死這個狗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