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得知了凶手的身份,我與郝大寶簡單交代了幾句。
二柱子是被毒蠍給蜇了,恐怕還有沒有消散的毒素,保不準再出點什麼爛事兒。
至於那隻鳳凰雞被我暫時關在雞籠子裏,它如今已經不是凡物,若真是再對上最後一種毒蟲,保不準它也能當作奇兵。
秦壽所言這位幕後的黑手正是狗娃的養母,坦白講,一開始我還真沒懷疑過她。
可自從我們到了村子之後,她就再也沒露過麵。
而且,狗娃一身讓人捉摸不透的奇術總要有人去教,這樣看來,她的養母的確有著重大的嫌疑。
老太太沒什麼事也不外出,隻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為狗娃做衣服,納個鞋墊。
今我發現大門是開著的,斑斑血跡流入到正房,院子與往常一樣,被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個時間狗娃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我的確不想打破老人家這份祥和的生活,雖然王屠夫是他自找的,可二柱子卻是無辜被害,還有肖啞巴和那一屋子被醃製的屍體,如此喪盡良的做法,倘若真是她所為,我又怎能輕易饒了她。
與秦壽緩緩踏入正房,老太太盤膝坐在炕頭,眯著眼,似乎是在打坐,她麵前點燃的一住檀香嫋嫋上升,雙手微微垂在兩側,見到我們來了,她緩緩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與我對視。
她緩緩道:“你們果然還是找來了。”
“老人家,我與狗娃十分投緣,也很敬佩他為了守護村子而奉獻自己,可您,如此這般,又是為何啊?”我依然很客氣,之前我和秦壽住在狗娃家裏,如若當時她有了歹心,我和秦壽現在能不能活著還真是兩。
老太太感慨道:“在你來到村子之時,我就已經猜到會有今,蓋住金蟾的爐鼎是我取下的,壓住大蛇的金佛是我做的,還有那個金頭蜈蚣也是我要吳老二放在炕洞子裏。”
我心裏著實被驚住了,很快,我看到她臉上浮現一層青灰之氣,儼然是已經命不久矣,當即又問道:“人麵蠍也是您做的?”
她點點頭,“沒錯,就連肖啞巴家中缸裏的屍體,也是我指揮他去墳地裏刨出來的,甚至他能開口話,同樣是我教他口含一種回聲蟲所發出。”
瞬間二柱子為了保護孩子,硬生生讓毒蠍給蜇死的一幕回蕩在我的腦海。
我不由攥緊了雙拳,沉聲道:“孩子是無辜的,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無辜?嗬。”老太太咧嘴冷笑了一聲,冷冷道:“我殺他們,是他們該死。”
聽到老太太的話,我和秦壽對視一眼,如今真相大白,裏麵卻又有著一段隱情,不過,我還是反駁道:“王屠夫雖然是屠戶,可他不懂法術,之前死去的兩位村民同樣也是普通人,你既精通壓勝之法,若想殺他們豈不如探囊取物,如今卻要他們該死,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最近幾日!”
“老身早已油盡燈枯,這幾日相處看出二位皆為忠義之人,趁著一炷香未曾燃盡,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其中善惡因果自有良心來判,希望我死之後,能有人為我裹一層棉被,到了陰曹地府,不至於飽受陰風侵擾。”
她的語調中有幾分無奈,顯然已在訴著後事,而狗娃性格怪異,無法受此托付。
村子接連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雖然凶手近在咫尺,我和秦壽依然耐心聽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明。
老人家年紀大了,如今眼看快要油盡燈枯,隱隱有幾分回光返照之勢,不由與我二人念叨起她曾經的那段往事。
老太太原名李招娣,至今已九十歲高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