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地下室,陰暗不通風。與地麵上和煦的海風相比這裏真是如地獄一般黑暗窒息。小小的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黴腐和排泄物的惡臭。
霍錦逸扯出西裝口袋裏的絲巾捂住鼻子,嫌棄的睨了眼房間裏癡傻瘋語的人便趕緊退出門外,多待一秒都覺要命。
走到地麵上緩了好幾秒才覺氣順了起來。
即使離著地下室幾十米遠,也可以聽到陣陣瘋笑。
“我是秦始皇,我是秦始皇!哈哈哈哈哈哈……”
過一會又是一陣鎖鏈撞擊鐵門的聲音。
“不對,不對,我是小黃狗。不對不對,是大黃狗,最忠誠的大黃狗。”
“狗屎,狗屎,哈哈哈!大黃狗最愛吃狗屎!”
“啊~給我打針,我要打針,我很聽話的,我打針都不哭的,我要打針……”
海島上早上九,十點鍾的太陽已經很毒辣了,林凡站在霍錦逸的身側,戰戰兢兢的給霍錦逸撐傘,明明是30多度的大熱天,卻感到後背竄上來一股寒氣。
霍錦逸有些煩躁,他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暴怒,顯然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深棕色的優雅複古款手工皮鞋,踏在草地上,每一步都深深碾壓著腳下青綠的嫩草。
惹怒了總檢察長威爾斯本就一堆爛攤子要收拾,始作俑者還發瘋了。
本來想用毒癮勾得他全盤托出,哪知什麼都沒問出來,人在發毒癮的時候還撞成了傻子。顯然光一個傻子交出去是交不了差的,霍錦逸腦袋裏不停的想對策來平息威爾斯的怒火。
看到霍錦逸一言不發,眉頭深鎖,林凡小心地打量,猜測他的想法。
慢下了兩步,林凡加快步伐追上,也鼓起了勇氣說道。
“霍總,他家裏什麼都沒查出來。自從您允許他參與這邊的事以來,我們派了人監視監聽他的一切日常,平時除了喜歡在酒吧勾搭一些女人過夜也沒什麼特別的。也許他真的隻是被威爾斯羞辱所以才……”
“不要速下結論,小心駛得萬年船。把他先關一段時間再說吧,就關在這島上。”
“找個人……”
霍錦逸本想說找個人清理一下,地下室太惡心了,不瘋也要瘋了。
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的可能性,麵色又沉下來。
“繼續監視他!”
看他瘋到什麼時候!
霍錦逸是個疑心重的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有一條漏網之魚。就算Jason是個一肩抗著美國所有項目的能幹人,發生偷拍檢察長這樣的事,也不可能再擔重任了!
“那些女人呢?”
“什麼女人?島上的女人嗎?”
霍錦逸氣的大腦裏的血管要爆炸了般,突然間連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他也常常問自己,為什麼林凡這麼蠢還要留在身邊嗎?這世界就他一個國際稅法碩士,哥大精算博士?
想來想去,可能就是那年在非洲談項目,遇到一群亡命劫匪。保鏢在與匪徒火拚時,他一改往日的懦弱膽小,英勇的護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挨了一顆子彈。
此後,再沒有誰給過他這種震撼的忠誠感。
霍錦逸無奈地側身仰頭看了看天,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