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綿這麼一說,梁氏頓時再開不了口了,季銘誌不願意去書堂,這是他們家裏都知道的事兒,這學堂開了也有兩個月了,以往他好吃懶做,不願意下地,家裏的開支單單隻靠二房每月送來的養老錢和下地賺來的錢能吃什麼?
還不是想要他去學堂賺點兒,教書先生可也是個體麵的差事,偏偏他嫌棄,方才還不將自己戶在後頭,李芸那個賤人可是還有一個護著的人呢。
梁氏眼神頗為埋怨的的看著季銘誌,那目光極為怨怒,季銘誌則是抱著雙臂,站在那兒等著季老爺子處置二房,根本沒有注意梁氏對他的怨怒。
季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兒子太過懶惰,說道:“你大伯如今還要讀書,準備下一回的考試呢。”
季非綿知道季老爺子是極為偏愛這個大伯的,所以也不欲繼續在這個地方同季老爺子計較,免得待會兒再因為這事兒吵嘴了,到時候又得是一場惡戰。
“今個兒咱們不說大伯的事兒,爺爺叫我們過來就是為著前幾日的事兒,免得大伯母出去了遭人白眼,所以今日我也得為我自己正名。”
季非綿嘴皮子還是挺溜的,不等梁氏說話,便解釋道:“那日我們已經將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了,那日不僅說清楚了是誰為我與尋安主婚,尋安還留了一塊玉佩給我,那都是多年的物件了,就不會是我新買的,那日後是要被我當作傳家寶給我孩子的,大伯母如何還能說我是不知廉恥,尋安是入贅了咱們季家,所以怕請了太多人傷了他的麵子。”
“那······”
梁氏還想再說話,隻是還沒剛出聲,季老爺子就已經對她一個怒吼,道:“滾去跟你娘做飯去,在這裏轉悠什麼!”
季銘誌也怕季老爺子再發脾氣,連忙給梁氏使著眼色。
梁氏氣的眼圈發紅,滿心全是記恨,卻見季老爺子已經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找那個拐杖,企圖再給她一拐仗,她也不敢繼續在這裏待著,連忙抱頭鼠竄。
季非綿瞧著梁氏跟討命似的樣子,忍不住偷笑。
不過季老爺子還是沒有信了她的話,而是目光難看的看了一眼季非綿,冷聲道:“什麼拜了堂,又是入贅的,你們騙不了我,若是當真如你們所說那樣,是無論如何都會通知我一聲的,還想瞞過我。”
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謊也已經撒了,自然是不能因為季老爺子這一句話就給推翻了,季明悟見此,也還是硬著頭皮,道:“爹,當真是這麼回事兒,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問問楊家哥,他可以為我們作證。”
“為你們作證是吧?”季老爺子想起拐杖被他扔去了院子裏,眼下屋子裏能用的就隻有一跟柳條,他撈起柳條就要往季明悟身上招呼。
季明悟受了那一下,那一下跟方才那一拐仗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這一柳條下去就斷了,是半點兒不頂用,所以也沒有多疼。
季老爺子見此,將手裏的柳條往地上重重一扔,喘著粗氣,是著實給氣的不輕,本就被季明悟氣的不輕,瞧見手裏那柳條這麼不頂用,心中就更加越發的惱火了,張口就是罵道:“那個不要臉的死丫頭氣我就算了,你這個做兒子的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日是一定要護著那丫頭了,你是想氣死你爹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