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們都拿走了,你們桌上不是還有一盆呢嗎?怎麼了,上個月你們可是還少給二十文呢,如今吃你們點兒肉,至於的嗎?”季老太太雙手緊緊的攥著布包,一雙眼睛惡毒的看著李芸,隻當這剩下的肉全給他們是應當的。
“這就是您不講理了,這野豬肉都是我家大郎打的,我們隻吃了一小部分,如今您卻是要將剩下的都給拿走,您覺得合適嗎?”李芸心裏直火大,這季老太太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還幸好她跟過來了,要是都拿走了,她家越升累成那樣打來的野豬肉豈不是打水漂了,白累了這麼久。
季非綿已經過來了,方才的那些話也都聽了個七七八八,也沒想到季老太太如今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這是她大哥打來的,她哭訴著吃不起肉,可她大伯母卻是穿得起這樣好的料子,就算少了那二十文,也是因為她爺爺將她們家的地硬是強去給了她大伯家,如今過來搶他們的肉,還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可算是叫她開了極大的見識。
“奶奶,不是我說您,這麼多得野豬肉,您分去一半我都不說您什麼,但是您卻是要整個都拿走,即便是小輩,我卻也忍不住要說您了,您這樣,叫我們一家子之後吃什麼?”季非綿就站在她娘身邊,一邊平複著李芸的心情,一邊目光淡淡的看著季老太太。
季非綿不過是個小輩,可卻是也敢這麼跟她說話了,她別的不會,但打滾撒潑卻是一等一的好,她鬆開了緊抓著布包的手,走到了院子門口,然後撲騰一聲坐在了地上。
季非綿右眼跳了跳,之間李芸已經無語的閉上了眼,隨即諷刺道:“瞧著吧,你奶奶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可是一流的,這是又得演上了。”
季非綿想起從前季老太太那撒潑勁兒,可是慣會這樣撒潑打滾的,如今這坐在院子門口,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做好了叫鄰居看見,到時候叫鄰居來數落他們的不是,都是老套路了。
季非綿走過去,想要將季老太太拉起來,但季老太太就是不起來,手捶著地,邊捶地便哭喊著,“哎呀,娶了媳婦忘了娘啊,連一點兒的肉都舍不得給我們吃了,我們都多久沒吃過肉了,實在是饞的不行,又聽說大郎打了野豬,才想著過來要點兒肉吃,沒想到不僅不給,還得把我們往外麵趕啊!”
“娘,您這是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把您往外麵趕了!”李芸氣的眼睛發紅,這可真好一手誣陷,假的說的跟真的似的。
季明悟聽季老太太這麼說,也是麵上難看的很,他娘這誣陷的話可真是說的信手拈來,若不是他知道實情,可真的是要信了!
如今這個時候還有哪家是沒有吃上飯的,都是吃過飯了尋處陰涼地說話拉呱的,一聽季老太太這哭喊,還不得都聚過來看看。
好事兒的婦人最愛看這樣的,順道還能給加把火,如今聽到了聲音,自是都過來了,大老遠的就瞧見那季老太太坐在季家老二的家門口,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可是可憐。
“季老太太這是怎麼了?”有人大老遠的人未至,聲已經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