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麗的情緒這才平複下來,她擦拭著眼淚,一雙紅腫的眼角看向林霖。她的內心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嗎?”林霖低聲問道。
文嘉麗抽泣地說道:“和你說了,你會幫我嗎?你能幫我嗎?你隻會阻止我報仇。”
“你一定要報仇嗎?仇恨這個東西,就像是在沙漠裏喝鹽水一樣,越喝越讓人饑渴,最後隻會讓人暴斃。”
“可是郝仁池他該死!他該死!”文嘉麗說道,“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我的弟弟,害了我們一家!所以,他該死!我要報仇!就算是賠上我的性命,我也不怕。”
林霖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氣,好久才說道:“你既然這麼執著的話,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仇恨積壓在內心那麼多年,你也很想將這件事告訴別人的吧!就讓我當你的聽眾吧!”
文嘉麗說道:“你真的想聽?”
林霖點了點頭說道:“恩。你願意說嗎?”
“你不是故意拖延時間,想將我穩住,好讓警察來抓我的吧?”文嘉麗警覺地問道。
“我沒有報警。”林霖說道,“你不相信嗎?”
“嗬嗬,就算你報警又能怎麼樣呢?我又沒有殺人。”文嘉麗說道,“有些時候,殺死過一個人太便宜他了,最後能夠讓他身敗名裂,最好能夠讓他痛不欲生,這才是最好的對他的報複。”
文嘉麗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
“看來你對這個郝仁池是恨之入骨了。”林霖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這麼招你的恨?”
“十二年前,我才七歲。”文嘉麗說道,“那個時候我的家裏有我媽媽、我爸爸,還有一個剛剛出生隻有幾個月大的弟弟。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十分的開心。”
文嘉麗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是帶著微笑的。很顯然,她陷入了回憶當中。
“我父親在深圳開了一個服裝廠,替人加工一些服裝,工廠不大,但也不小,有三百多的工人。”
“而這個郝仁池,他也開了一家服裝廠,不過他的服裝廠是新開沒有多大的生意,規模也不如我家的大。哦,說起了,郝仁池他本來是我父親工廠裏的一名副廠長,後來他因為某些事情和我父親鬧得很不愉快。”
“不過,當時他的姐夫是安監局的局長,所以我父親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件事情後來就不了了之了。他也自己出來單幹了,開了一個服裝廠,還拉走了我父親的廠裏的不少技術員,還有熟練的車衣工人。”
林霖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這文嘉麗的父親和郝仁池曾經是生意上的對手。商場如戰場,商人們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講良心,說道德的。看來這個郝仁池肯定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做了什麼手腳。
文嘉麗繼續說道:“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六月份……連續幾天高溫……我也因為太過貪玩,在大熱天裏洗冷水澡,結果弄得自己感冒發燒住院了。”
“家裏的保姆天天去醫院陪我,媽媽和爸爸也有時候來陪著我……”
“可是有好幾天,他們都不來醫院陪我,而我發現保姆的眼睛紅腫、紅腫的……我當時還小,不太明白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是爸爸媽媽重男輕女,有了弟弟就不要我了。我很難過,也很傷心。”
“等我病好了出院,也隻有保姆來接我,她沒有把我送回家,而是把我送到了千裏之外的外婆家……”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的父母。”
“而我每次詢問外婆,有關我爸爸媽媽的事情,她都隻是垂淚不語,我心裏越來越怨恨我的父母,覺得我是被他們拋棄的……終於有一天,我因為一件小事和我外婆鬧了起來,我辱罵起了我的父母。”
“沒想到我的一句辱罵,換來了外婆的一個巴掌,她打完之後,就抱著我嚎嚎大哭起來。我當時也被她打蒙了,任憑著她抱著我哭,而我的眼淚當時也不自在地落下來……”
文嘉麗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雙雙落下,眼睛變得更加紅了。
林霖可以感覺到她說到這裏的辛酸。
“我外婆告訴我,我的父母不是不要我,而是他們都非常要我……隻是他們……他們都死了,就連我那個剛剛幾個月大的弟弟也死了。”
“他們死在了那場熊熊大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