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照我的規矩來(1 / 2)

紅羽考慮著,這次過來的時候,上麵根本就沒有開出外有利的條件:中遠要進入遠東,上麵需要郭氏兄弟出麵創造便利條件;中遠要在這邊發展,需要郭氏兄弟方方麵麵的支持;中遠要搞到第一手的技術資料,而這方麵也需要郭氏兄弟出麵牽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離不開郭氏兄弟的鼎力協助,可若是來上一個換位思考,站在郭氏兄弟的角度感受一下,人家憑什麼呀?難道就因為他們出生在哈爾濱?就因為他們是中國人——哦,還是曾經,如今他們隻能算是華人了。

前有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事件這個隔閡,後有幾乎完全不對等的合作條款,而郭守雲偏偏又是一個隻重利益不重情感的現實主義份子,跟他談這項合作怎麼談?用愛國情緒來打動他?那估計和對牛彈琴沒什麼區別。

“哎,說到底,你還是在想著當初貿易公司那件事情,”沉默了片刻,孫紅羽歎口氣說道,“當然,對於當初進出口貿易公司被查封那件事,我也覺得很遺憾,畢竟那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心血。可那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難道我們就不能拋開它,把更多的目光轉向未來嗎?”

“如果過去的事情都看不清楚,那還談什麼未來?難道紅姐認為我是一個好高騖遠的蠢材嗎?”郭守雲不屑一顧的說道。

“守雲,你就明說吧,”孫紅羽從商這麼多年,還從沒有碰到過這麼棘手的時候。郭守雲前後說了這麼多,似乎都透出一個很明確的基本點,那就是這生意沒得做,中遠要想進入遠東,那是一點門都沒有。

商業談判講究的就是一個討價還價,大家從一個切入點出發,你退一尺我讓八寸。最終尋求的就是一份契合,以達到有效合作的目的。可現在呢,郭守雲他不按牌理出牌,一個十字路口,他給設了四道圍牆,孫紅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頭困獸,即摸不清他的意圖,又找不到可尋得縫隙。自己為中遠來尋求合作了。可人家壓根就不想合作,這談判還怎麼退讓啊?更何況,她這個名以上的集團總經理,其實並沒有多少的決定權。手頭上可以讓出地利益少得可憐,所以說,如今的孫紅羽就是處在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上。

“你要怎樣才能把進出貿易公司的事情舍在一邊?”無計可施之下,孫紅羽值得選了一個最笨的辦法,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砸碎郭守雲設下的障礙。而在這所有的障礙中,貿易公司被查封事件,無疑是必須首先解決掉的,這是一個先決條件,孫紅羽看地很清楚。

“你看這樣行不行。當初公司被查封之後,有關方麵做過一些統計,我可以拿到詳細的數據。如果你感覺滿意的話,我可以以中遠集團的名義,就貿易公司地損失對你作出補償,加倍的補償。”孫紅羽很坦誠的說道。不過她這話裏,未嚐沒有擠兌郭守雲的意思。

“嗬嗬。”郭守雲笑了,他搖搖頭,伸出兩支手指,指了指孫紅羽說道,“紅姐。你這是罵我啊。不錯,當初那幾百萬的損失,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可是眼下,不是我誇口,這點東西。我還真沒放在眼裏。我之所以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並不為因為錢的緣故,大家都不是過家家的小孩子,一塊兩塊的還要斤斤計較,我之所以要把這個問題拿出來,是因為事情本身的性質而不是別的。”

從沙發上站起來,郭守雲背負著雙手,在大廳裏往來地走了兩步,似乎在考慮有些問題該不該說。約莫半分鍾之後,他停下來,站在沙發後麵,雙手撐住椅背,說道:“紅姐,當初公司被查封,明確給出來的原因,是因為涉及到巨額的偷逃稅款問題,但是我不傻,我知道公司雖然涉及到一定的偷稅瞞稅,但是和所謂的巨額,卻並不沾邊,因為每一批貨物在出境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幹淨的,而它們真正變成地贓物的時候,已經進入了蘇、朝境內。這些年國家改革開放,經濟體製上的不完善、不健全,造成大批和我們郭氏類似的貿易型公司,毫不客氣地說,這其中有很多做的要比我過火。但是為什麼在郭氏被查分地時候,別的地方都沒有什麼動靜呢?我知道,因為我們兄弟倆和別人走的路子不同,我們碰了一些不該碰的東西。”

孫紅羽沒有說話,她隻是冷靜的看著郭守雲。她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人精,有些事情要隱瞞是不可能的,做一些刻意地爭辯,隻能引來他的反感,而起不到任何好的效果。

“當然啦,國際問題嘛,國內在這方麵的決定,我也可以理解,”郭守雲淡然一笑,回味般的說道,“

,公司被查封的時候,我沒有半點怨言,隻不過守成落了一陣子。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件事倒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不管是在遠東還是在莫斯科,有大把的人希望看到我們兄弟倆無家可歸,沒有這一樁案子,我和守成在他們的眼裏,永遠都是一個外人,永遠都無法融入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