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攀有種感覺,那個人應該是韓予陳。
倪可的變化是在那天韓予陳悄悄去公司後發生的,陸攀看到韓予陳帶著倪可一同上車離開,然後倪可就開始休假。看來兩人關係匪淺,那韓予陳出現在倪可的家中,也不奇怪了。
另一個角度分析,倪可朋友很少,許多都是學術上的,能到家中一起吃蛋糕的人,陸攀左想右想,好像沒有。
於是,陸攀就直接問出來了。
“不是的,不是生日蛋糕,算是……慶祝蛋糕吧。”倪可回答。
“慶祝什麼啊?”陸攀好奇。
“慶祝我這裏新建了一個種植房。”倪可還是覺得這沒什麼好慶祝的。
“哦哦,那是不是表示工程結束了,您明天可以回來上班呢?”陸攀趕忙問,表示自己不是想打探老板隱私,隻是出於工作考慮。
“我知道了,明天去上班。”倪可笑了,陸攀還是蠻盡職的。
得到倪可的肯定答複,陸攀很高興,說:“那您和朋友繼續慶祝,我就不打擾了。”
韓予陳見倪可掛了電話,給她遞過去叉子,說:“吃吧。”
倪可點頭,先把蛋糕上的牛油果叉到嘴裏,嚼了嚼,有點失望。
“肯定沒你自己種的好吃,你那批還沒熟啊?”想到這個,韓予陳也有點饞了。
“沒呢,劉留還等著呢。”現在要多供應兩張嘴,特別是劉留那張大嘴。
“對了,那個陸攀,你還是小心點。”韓予陳提醒。
“怎麼又來了?”倪可皺眉,“過去的就過去吧,他現在上班挺正常的,比我這個老板還認真,這樣的員工,有什麼好抱怨的。”
韓予陳本來想告訴倪可,陸攀莫名其妙找過自己,見倪可這個態度,便不準備說了,免得自討沒趣。
為了更好的研究種七彩葡萄,倪可重新做了工作時間調整,一天去公司上班,一天在種植房做事,再也不加班了,晚上回來吃好晚飯,便在種植房呆著,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在這裏。
倪可總覺得遺憾,無法再見到塗塗,覺得如果能完成她的願望,自己和塗塗都會欣慰。
日子一晃過去了兩個月,一日,倪可正在實驗室,陸攀告訴她有訪客,是韓予陳。
倪可有些吃驚,韓予陳來看自己總是低調行事,而且多是去家裏,很少來公司,今天怎麼這麼直接?
回到辦公室,韓予陳正坐在那裏,一身素黑的衣服,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倪可關上門,走上前。
韓予陳站起來,張開雙臂,將倪可抱住。
倪可愣在那裏,她感覺到韓予陳情緒不對。“怎麼了?”
“我母親死了。”韓予陳悶悶的聲音。
倪可不知怎麼回應,這當然是件傷心事,但這同時也意味著韓予陳自由了,那麼就能解釋今天他為何不偷偷摸摸來找自己的原因了。
“節哀。”倪可拍拍他的背。
“我盡力了,我母親會知道。”母親臨死前,都沒有清醒過,她最後的記憶應該還在車禍那一刻吧,不過,韓予陳相信,母親一定能感知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
倪可能理解韓予陳此刻複雜的心情。
“我準備去找李玲攤牌,來告訴你一聲,怕萬一她來找你麻煩。”韓予陳說。
倪可點頭:“我知道了。”
韓予陳摸摸她的臉,說:“等我消息。”
倪可知道他指什麼,是他們的約定。
有些擔心,但這事兒,倪可也幫不上忙,隻得等待,同時做好了準備,萬一李玲要停止合作,公司該怎麼辦。
其實按照協議,李玲也不能那麼任性的單方麵停止合作,但倪可想著畢竟自己沒說實話在先,萬一李玲有情緒堅持不幹了,她也得接著,再說,強扭的瓜不甜,兩人間信任破裂,還是早早了斷的好,免得出現第二個彼得。
等來等去,倪可沒有等來韓予陳,而是梁誼峰。
梁誼峰找來,讓倪可幫助調查,因為李玲意外身故,懷疑跟韓予陳有關。
兩個信息,都讓倪可吃驚不小,李玲怎麼會出事?跟韓予陳怎麼會有關係?
梁誼峰分享了一些信息,原來李玲是在家中發生的意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不慎頭部撞到了樓梯口的雕像腳上,當場斃命。
“那,為什麼跟韓予陳有關?”倪可問。
梁誼峰看了看她,回答道:“李玲出事的前一晚,她剛剛簽了一份遺囑,將一半的資產給了韓予陳。”
“就因為這個?”倪可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