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問題，你可以一起，或者再找個人盯著也行，反正我也盯著。”梁誼峰說。
倪可覺得這個人真的越來越討厭了。
去會客室的路上，倪可大腦飛速運轉，思考應對辦法。
事到如今，的確麻煩了，倪可沒有在記錄上做改動，她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雖然有一層掩碼，彼得應該是看得出來的，也就是說，韓予陳做過假性格改編的事情，要暴露了。
倪可在想，究竟怎麼辦？謊言，就是這麼脆弱和麻煩！
彼得眼神平靜，不知在想什麼。
倪可真不想讓他進公司，算了，索性挑開吧。於是開口：“也不必麻煩了，韓予陳沒有做過性格改編手術。”
梁誼峰並不意外，問：“那就是說，他沒有愛上李玲？”
倪可回答：“他有沒有愛上李玲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沒有做過性格改編，以手術的形式愛上李玲。”
梁誼峰笑，這是垂死掙紮嗎？“你的意思是，即使沒做手術，韓予陳也可能對李玲有感情？”
“梁警官，麻煩你邏輯一點，不是我認為，是事實可能。”倪可強調。
“倪博士說得有道理。”彼得開口了，“不過有一條，你也說清楚了，就是韓予陳沒有做手術，外麵的消息不實，那問題來了，倪博士為什麼要對外傳播虛假消息？”
“那消息不是我傳播的。”倪可看了一眼梁誼峰，繼續，“你的消息源頭，那個人也不能代表公司發聲。”
梁誼峰緊接著說：“但是你沒有否認。”
“你獲得消息後，並沒有找我進一步確認，不負責任的放出去，我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呢！”倪可毫不退讓。
“我多次拜訪，你避而不見在先。”
“你找我要客人隱私，我給過答複了，不需要重複，但是你收到不實消息後，並沒有再來找我，公司有訪客記錄可查。”倪可的思路很清晰，不管你什麼說辭，一碼歸一碼，咱們一樁樁說清楚。
梁誼峰冷笑：“這麼說來，倒是我的錯了。”
“梁警官有沒有錯，不是我評價的，咱們就事論事，人證出現證詞反複，你追查緣由了嗎？聽到個人消息，你辨析真偽了嗎？現在帶著這個人出現在我公司，你是來查案的，還是來找茬兒的？”
“哼！我做事，不需要你教。”
倪可搖頭：“當然不需要我教，自己心裏明白。你帶來的查訪審批，我看清了，寫的是讓我從技術角度給予幫助，是幫助，不是讓你搜查。我再重申一次，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韓予陳有殺人動機，我不會泄露客戶隱私。”
場麵尷尬，局麵驟冷，梁誼峰看著倪可，不知在想什麼。
彼得打破沉默，說：“有沒有更多證據，不需要告訴你，你可以不提供幫助，但是我們也有懷疑的權力。”然後看了一眼梁誼峰。
梁誼峰在思考，要不要這麼做？根據韓予陳的描述，母親過世後他便想離開李玲，前後消息整理下來，加上調出行動軌跡，可以選擇排除他的殺人嫌疑。
是的，選擇權在梁誼峰手上，因為行動軌跡可以篡改，有關山的例子在前麵，這種虛擬信息的真偽有些難辨，由辦案人綜合判斷。
但梁誼峰不想放過韓予陳，原因有點說不清，或者說，他還沒想清楚。
見梁誼峰不說話，彼得再次打破沉默：“倪可，很難想象，你也會做假手術，想當初你可是極力反對的，為此，我們吵過架，鬧得很不愉快，才多久，你有了這麼大的改變？難不成有特殊原因？”
問題就在這裏了，梁誼峰覺得倪可反常了。
倪可沒理會彼得，對梁誼峰說：“關於那兩個服務人員，若是你真的想去確認，我倒是有辦法讓他們說真話。”
“哈！”彼得譏笑，“識別三人刮目相看啊，讓人說真話這手術，你也願意做了？”
倪可白了彼得一眼：“請不要拿你平庸的智商揣測我，不需要做手術。”倪可很少炫耀智商，當然也不會在這方麵刻意貶低別人，但這會兒有些上火，彼得沒搞清楚就亂說，明顯添亂，便口不擇言刺了他一句。
“平庸的智商！”彼得重複了兩遍，眼睛有點發紅。
這麼大反應？倪可不由疑惑。彼得這人，怎麼都看不明白，最初認識，倪可印象中他是個刻苦的研究人員，挺有毅力的；然後發現他的商人特性，對金錢極為看重；之後又看到了他的心狠手辣；現在居然這麼介意被人說智商？
“好了！”梁誼峰低喝了一句。
彼得低下頭，但拳頭攥得緊緊的，很有情緒。
梁誼峰看向倪可，改了談論的內容，問道：“李玲出事那天，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