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才……”
“剛才是我讓你進來的。”鬱靜解釋。
“有事?”韓予陳問,心裏不大樂意,真是耽擱自己時間。
鬱靜沒有回答,又喝了一盞茶。
韓予陳放下茶杯,說:“既然束先生不在,那我下次再來吧。”
“下次也不用來了,他不會見你的。”鬱靜聲音很冷。
“沒事,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總能見到的。”韓予陳下定決心。
鬱靜冷笑。她的笑容很美,但讓人有些害怕。“既然來了,就坐坐再走,我和倪博士,也算相識。她最近怎麼樣?”鬱靜問起倪可。
韓予陳本不想回答,腕上的手鏈提醒他,倪可囑咐他的話,讓他不要撒謊。於是開口:“不大好,有人想陷害她。”
鬱靜點點頭,沒有細問。
韓予陳也沒有再多說,看得出,鬱靜不感興趣。
“對了,聽說,倪博士給你做了假手術?”鬱靜問,“真的?”
韓予陳點頭。
“嗬,沒想到她會做這樣的事情,看來她很喜歡你啊。”鬱靜說。
韓予陳看看鬱靜,覺得她似乎對倪可挺了解的,又提到“喜歡”一詞,不由心裏一動,口氣柔和下來,說:“是我自己不好,導致了那樣的局麵,倪可為這事很為難,她是沒有辦法才做的。”
“這個我相信,她那人原則性很強,非自願的客戶,她堅持不做。”鬱靜說。
韓予陳點頭:“是的,對於自己的技術,她有自己的堅持,她真心希望這項技術可以給客戶帶去幸福。”
“幸福?”鬱靜口氣落寞。
韓予陳覺得鬱靜似乎有事,但跟她不熟悉,也不知怎麼開口,便保持沉默。
又喝了兩盞茶,鬱靜放下杯子,自言自語:“再好的茶,喝到最後,也淡了。”
想了想,韓予陳說:“喜歡的話,可以再泡一壺新的。”
鬱靜看看他,笑了,說:“有道理。”
韓予陳起身,準備離開。
鬱靜也站了起來,說:“你不用找束朝永了,警局那邊的壓力,就是他給的。”
什麼!韓予陳吃驚,難道不是彼得嗎?
“也許你不知道,彼得給束朝永做過手術,就像倪可給你做的那樣。”說到這個,鬱靜恨得暗暗咬牙,她寧願接受倪可那樣誠實的拒絕,而不是彼得的欺騙,還騙取了雙方的資金和感激,這個奸商,吃相真難看!
“所以,他們是一起的。”韓予陳滿臉失望,那倪可還能找誰幫忙呢?
未幾,“如果彼得贏了,他能得到公司?”鬱靜問。
“應該是的。”韓予陳根本不擔心公司,他擔心倪可。不行,他得趕緊去告訴倪可,出了意外,他們得另想辦法了。
鬱靜看著韓予陳匆匆離開,許久沒有說話,但眼神堅定起來,似乎下定了決心。
韓予陳回到警局,倪可已經離開,太好了,總算有件好事。嚐試聯係,許久才接通,趕忙問:“你還好嗎?現在在哪裏?”
“我在醫院。”倪可的聲音很輕。
醫院!難道是因為倪可出事了,才能離開警局的?韓予陳著急道:“我馬上過來。”
倪可坐在床頭,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很是擔心。她本以為還要在警局再呆上兩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離開,卻是以一個她不想要的方式。
韓予陳離開沒多久,梁誼峰進來了,看她的眼神古怪。
回想了一下跟韓予陳的溝通,並沒有說什麼不能說的,梁誼峰這是什麼表情?於是問:“怎麼了?”
“你可以離開了。”梁誼峰說。
倪可吃驚了,什麼情況。
“你父親心髒病突發,已經送至醫院,目前情況不樂觀。”
倪可先是愣了半秒,然後拔腿就走。寧木子昨天還說,情況不嚴重,怎麼會這樣?
一路的忐忑,趕到醫院,倪可抖著聲音問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這醫生和倪誌英相熟,也認識倪可,說:“倪博士心髒功能受損,不能勞累,也不能受刺激,還要按時服藥,這些作為病人家屬,都要注意,這次還好送來及時,搶救成功,但要是再這樣,我們可不敢保證,畢竟年紀在這裏,也經不起反複折騰。”
倪可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醫生又囑咐了許多,然後歎了口氣:“你要多關注他的身體,也少讓老人家操心。”
倪可汗顏,自己的事情,最近新聞到處飛,背後應該也有彼得的推動。
感謝了醫生,倪可陪在父親床邊,看著儀器上數字平穩,放心不少。內疚當然有的,回想自己一路走來,似乎就沒讓父親省心過,不管是研究方向選擇,還是公司裏這幾年的事情,自己坐過山車不說,連帶老人也一起擔心。
“倪可博士?”寧木子輕輕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