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倪可從辦公桌上找到一把小刀,然後趴下來,一點一點的割下印著茶漬的地毯,取出掌心大的一塊。
“你這是做什麼?”高勇抓抓頭,搞破壞不好吧,雖然這塊有點髒,但也沒必要這樣做。
“要送去檢測。”倪可回答。
“檢測什麼呢?”高勇問。
倪可收好東西,看了看高勇,猶豫要不要說。
高勇認真看著她,等待回答。
“哎。”倪可歎了口氣,然後說,“我也不知道上麵會有什麼,隻是我父親心髒病發作入院,郝博士也是,太巧了,我覺得有原因。”
高勇眼神嚴肅起來,問:“是不是都有寧木子在場?”
倪可點頭。
“那你快去吧。”高勇很果斷。
倪可道謝,然後高勇送她往外走。
“倪博士。”高勇在門口喊住腳步匆匆的倪可,說,“麻煩結果出來,告訴我一聲,我不想師母那邊突然聽到,沒準備會很吃驚的。”
“好的。”倪可衝他揮手,上車,離去。
沒有去找梁誼峰,倪可先去了倪誌英的實驗室。
這裏,倪可很熟悉,在辦公桌上看了看,東西有些亂,顯示主人的匆匆離開,一樣的,杯子洗得很幹淨。拿起來,倪可聞了聞,沒有味道;地上尋找,大理石的地麵,沒有痕跡遺留。
倪可有些遺憾,坐在椅子上,不甘心的再次檢查桌上的東西,忽然,從一疊資料下,看到隱隱有顏色,翻到最後一頁,紙上的一角,有小拇指大茶漬!
就是這個了!很可能打翻杯子的時候,大部分液體灑到桌上、地上,最後被擦去了,隻有少許被這疊紙張吸到了,上麵的四五張隻是邊緣有,往下慢慢多些,最下麵一頁上最明顯,積累了小拇指大小,這就夠了。
倪可小心的把這一角撕了下來,拿了一張紙巾,小心包好,放進包中,準備離開。
“倪博士。”寧木子出現在門口,“你怎麼來了?”
這時候看到寧木子,倪可心情有些複雜。
“老師身體好些了嗎?我還想著今天結束去看望呢。”寧木子似乎心情不錯。
“嗯,好些了。”倪可回答。
“你來這裏,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忙的。”寧木子問。
“不用了,我來看看。”話剛出口,倪可懊悔,父親在醫院,自己沒事來這裏幹什麼?趕忙彌補,“主要找些資料。”
“老師又想著工作了嗎?還是多多休息好。”寧木子說。
“是啊,我也沒找到,回頭正好跟他說,讓他別想了。”倪可說。
寧木子笑了,說:“不行的,他肯定會惦記,要找什麼?這裏我熟悉,我幫你好了。”
倪可愣了一下,不知怎麼回答。見寧木子期待的看著她,說:“是很早期的資料,可能在家裏,我回家找找,不行再過來吧。”
寧木子點頭,沒說什麼,仍然保持微笑。
倪可暗暗惱自己,對著她緊張什麼!“那我先走了,回見。”
“回見。”寧木子可愛的揮揮手,跟倪可告別。
倪誌英的辦公室,沒有上鎖的習慣,倪可暗暗皺眉,第一次覺得這個習慣不好。轉念一想,寧木子能發現什麼呢?自己什麼都沒問,都沒有提讓她去做激素檢測的事,她不應該有覺察。
寧木子看著倪可離開的背影,想了想,然後*進了倪誌英的辦公室,四下看了看,沒有翻動東西的痕跡,皺眉,不是說找資料嗎?是撒謊吧。對我撒謊,為什麼?
在去警局的路上,倪可先嚐試聯係梁誼峰,一直無法接通,想了想,倪可轉去自己的實驗室,這種檢測,她可以自己做,先知道結果,有主動權。
梁誼峰走在草坪上,覺得自己有點瘋,居然真聽倪可的話,來找這隻野貓,走了一圈兒,準備放棄。抬眼,看到一棟別墅,兩個人走了出來,一個是韓予陳,另一個,是陸安。
梁誼峰皺起眉頭: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回想陸安不舒服那次,陸安自始至終沒有看韓予陳,兩個人應該不認識。幾個畫麵再次從腦海閃過,還有韓予陳的話,梁誼峰眼睛睜大,原來,他們是認識的!
梁誼峰壓住怒火,來到別墅前,想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如果是韓予陳的住處……他不由握緊拳頭。
有服務人員前來應答,原來是一家私房菜館,梁誼峰稍稍鬆了口氣。
回到車上,梁誼峰雙眉緊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想來韓予陳一直不肯公開的那位朋友,就是陸安吧。寧可自己被冤枉,都不把陸安說出來,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