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國的亂葬崗。
天空陰沉的布下漆黑的帷幕,夜色降臨,荒寂的樹影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無數詭秘暗影。
此時正是步錦笙重生的第一秒。
越往樹林裏處走,反而開始變得空曠,四處也寂靜的壓抑,雜草橫生中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時有時無,突兀的略顯一驚一乍。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有風,枝葉也開始沙沙異響,人走在婆娑樹影裏,總覺得有怪異東西緊盯的心驚。
如此陰森氣氛裏,幾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大漢正叮叮咣咣也不怕驚動了某些東西的拿著鋤頭與鐵橇緊促的挖著坑。
幾人身後,平躺著一位渾身濕漉漉的女子,一動不動。
那女子一身大紅的雲水衣衫,細瞧一眼便能辨出那是上等的綢緞麵料,暗繡著金絲團紋,腰間同色的荷包便足以證明這是位地位頗高或者家中有些存款的富二代。
因為落水的緣由,她臉上的脂粉斑駁,粗略的一看,竟如同地獄裏出走的惡鬼般駭人。
“手腳麻利點,我們哥幾個把這傻子埋了,好早早回去向新科狀元爺複命領賞,到時候好酒好肉也有的吃。”
“老大,這可是京城中頗有錢財的胡家的小姐,我們幾個就這麼把她埋了,會不會遭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人又不是你我幾人殺的,你我也隻是奉命行事,那新科狀元是個狠辣角色,說殺便殺,連未婚娘子都如此,若不聽那新科狀元之話,你我才真能招來殺身之禍。”
“說的也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胡小姐,你也莫怪我們兄弟幾人。”
正說話間,幾位壯漢已挖好了足以埋下一位瘦削姑娘的土坑,緊隨著,將身後那位姑娘抬起,重重向坑中一丟。
步錦笙正迷迷糊糊醒來,頭還有些暈乎,便被這丟的慘無人道如分屍般的疼痛震的立刻清醒。
她齜牙咧嘴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欲要開口大罵,哪個素質如此低劣之人在人家正摟著一床的鈔票美滋滋會周公時,這麼卑鄙的偷襲。
她連眼睛還尚未睜開,麵前光景是圓是扁皆未瞧見,忽的一鏟子濕露泥沙撲麵而來。
“你妹的,幹什麼呢?有沒有點素質,我的臉上了保險,賠錢!”
步錦笙抹去臉上的沙土,對她這位向來自戀,沒少在臉上砸錢保養的美少女來說,敢在她臉上動手動腳,她定是要拚了命討回公道。
“!”
氣氛本就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不自覺的全身冷顫,冷不丁的又這麼一聲大罵,幾位虎背熊腰的大漢齊齊身形一震,汗毛皆毫無保留的直立了起來。
下一秒,幾人麵麵想覷一番後,壯著膽子朝身前土坑瞥了一眼,正瞧撞見步錦笙一臉憤懣的扶腰爬起。
“咣當”一聲,鐵器互相碰撞摩擦之音後。
“啊啊啊!救命啊!詐屍了!”
如同殺豬般的嘶吼喊叫,驚的枯藤老樹昏鴉皆是抖上三抖。
幾位壯漢連滾帶爬的如同百米衝刺的速度,撒腳丫子便跑的沒了人影。
彼時的步錦笙早從土坑中爬了上來。
哎,今時不同往日了,想當年年輕的時候爬個牆頭都不在話下,如今約摸僅高二十厘米的小土坑爬著都折磨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