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是在做夢。
手裏緊緊地攥著醫院的繳費通知單。
狹小昏暗的樓道裏,秦風邁著沉重的腳步打開了房門。
兒子秦小安發燒生病住院足足三天,寸步不離獨自照顧兒子的他此刻疲憊不堪。
用力在臉上搓了搓,盡量掩藏住悲傷與疲憊。
客廳裏傳來電視的聲音,餐桌上的一家人已經吹完了飯。
“爸媽,舒淇,舒平我回來了。”秦風擠出一絲笑容挨個打著招呼。
餐桌上的幾人沒有任何回應。
桌上殘羹冷炙,隻剩些湯湯水水。
顯然沒有考慮給他這個上門女婿留些飯菜。
他剛準備回屋拿些換洗的衣服,嶽母張春梅放下剔牙的牙簽,皺著眉頭。
“站住,沒看見我們飯都吃完了嘛,不知道把碗筷拿去洗了?”
秦風苦笑一聲,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躺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的小姨子喬舒淇撇撇嘴道:“秦風,你這三天倒是舒服了吧,害得家務都是我做的。”
對於小姨子不帶半分尊重的直呼他名字,秦風沒有半分不悅。
喬叔平吃完飯擦了擦嘴,愜意的靠在椅背上。
“爸媽,凱凱老師說他有天賦,我想給他報少年宮的電腦班,要三千塊呢。”
1998年,報個補習班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錢。
本來還對著秦風一臉不悅的嶽母聽小舅子喬舒平這麼一忽悠,很是喜悅。
“我們喬家的孫子就是厲害,可別外人強多了,沒事就生病不讓人省心,等著我去給你拿。”
秦風聽懂了嶽母張春梅的言外之意,嫌他的兒子秦小安身子弱愛生病。
見小舅子要錢要得如此順利,趕緊趁熱打鐵道。
“媽,小安的病很重,燒還沒有退下去,醫院說還得交一千塊,我能從我的工資卡中預支一千塊錢嗎?”
“對了,這是繳費通知單。”秦風趕緊走上前將通知單遞了過去。
作為上門女婿,秦風的工資卡一直被嶽母管著。
嶽母張春梅一把打掉手裏的通知單,“不就是發燒,至於去醫院嗎?以前我們發燒都是在家裏吃點藥就行。”
“媽,小安可是你的外孫,再說了我沒有讓你給錢,我拿自己的工資給我兒子治病不行嗎?”
“你們父子兩都是廢物,什麼叫你的工資,我們怎麼養了你們這種白眼狼。”
對於嶽母的態度,秦風早已經習慣,他也不想爭吵,隻想盡快拿到兒子的醫藥費。
正在這個時候,開門聲響起。
妻子喬舒雪推門進來。
長發披肩,白皙光滑的臉蛋此刻有些微紅,手裏拎著打包的飯菜。
“小安沒事吧?客戶請我吃飯,我給你打包了飯菜。”
秦風的眼神瞬間溫柔了許多,這個家庭唯一的溫暖或許便是喬舒雪。
盡管兩人有名無實,甚至從未有過任何親密的動作。
秦風有過婚姻,前妻喬舒雅正是喬舒雪的姐姐。
換句話說,現在的妻子喬舒雪曾經是他的小姨子。
八年前,一場醫療事故,前妻難產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