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故事，小蝶已經麵如死灰。
回憶起這段記憶，每一次，她都會心中無比愧疚。
“那你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秦妍已經笑不出來了，冷言問道。
“我是一個寡婦，他被燒死那一天，我知道這件事兒，但我因為一些風月事情沒有去，半路我遇到了一個散修，他身中媚蛇毒，正巧我經過，那個時候我已經五十多了……”
小蝶端起桌上的酒，猛灌一口。
“那個散修若是不行男女之事，隻怕是欲火焚身而死，可他啊，嫌棄我老，嫌棄我醜，就給了我一枚美顏丹，三十年功效的那種，我被他強行喂下，恢複了容顏，成就了一次露水情緣。”
小蝶回答著。
“因為我從一個老女人，變成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婦，嬌嫩可人，任由誰也不會想到，我的身份，那個散修給了我不少錢財，我很高興，但我這副模樣，我知道我不能回去了，所以我逃了！”
“我跑到了縣城，在縣城揮霍了好久，自然也聽說了趙家村的事兒，聽說了那些，我更是不敢回去，我花錢買了一個身份憑證，隨後離開了那個鎮，再然後……”
“就算我活了五十多年，可外麵世界太殘酷了，我的錢財不夠，又不想勞動，整日裏勾搭漢子，騙取他們的錢財，被他們的老婆知道了，將我抓起來賣給了人販子，幾經輾轉他們發現了我容顏不改，就將我送來了明月閣，被明月閣的媽媽們調教幾年後，這才出來接客。”
小蝶邊說邊哭，委屈極了。
好一個美人垂淚，如果秦妍沒有聽到這段過往，或許她會憐惜，但現在……她恨不得弄死眼前這個女人。
“你不是四藝之首嘛，幾年培訓，你的琴藝能排第一？”
秦妍問。
“有人代我彈琴，再者前來這裏的修行者，本來也不是來修身養性的，自然沒人在意這事兒。”
小蝶擦了擦眼淚，說著。
“兩位官人，我能否拿走這些了嗎？”
小蝶的手伸向了桌上的錦盒。
秦妍壓住了錦盒。
小蝶不解的望向她。
“官人這是作何？”
“你心裏有沒有過愧疚？對趙之安！”
秦妍問。
“愧疚自然是有的，我方才也為他落淚了，但事已至此，我再內疚也於事無補。”
“所以幹脆就心安理得，反正這麼多年你也活下來了，甚至還過的挺滋潤，對嗎？”秦妍再問。
“你們修仙的，哪一個不是手染鮮血的往上爬，為了一個秘境爭的頭破血流，我們又有什麼區別呢？你們的秘境還是人家的墓呢，說通俗些你們這是在掘人家墳。”
小蝶的言語開始變的極有攻擊性。
“所以，你從未真心愧疚過。”
“我該愧疚什麼？人各有命，要怪就怪他的命不好，誰讓他生來就是一個怪物呢，他若不是怪物，自然可以安安穩穩的活著。”
小蝶沒有一絲絲悔改。
甚至，她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嗬！
嗬嗬！
“你也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