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齊樂樂找到了劉家和蔣家人，比其往日的意氣風發，此刻的他們曉得很狼狽，就算如此，他們的穿著也比普通人家好得多。
見她的人，並不是她們的父母與兄弟，反而是家裏年邁的管家。
老爺爺說。
“我知道柯月性子一直都不好，她是一個壞女孩，曾經我試圖把她拉回來，可她每一次在我麵前一哭，一委屈，我就什麼原則都沒了。”
“她的父母經常出差，一個月回不了兩次家，除了給她打錢，還是打錢。”
“他們在學校裏捐了幾棟教學樓，也幫助學校更新那些陳舊的教學儀器，我們的本意隻是希望學校的老師們能多多關照柯月一些。”
“隻是……我沒想到，這孩子還是走錯了路，我知道她在學校做了什麼，她不是第一次欺負人，可沒鬧到家裏來，我就覺得那是孩子們間的打鬧，不值一提。”
“可我真的沒想到，柯月小姐會殺人……她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那些流傳的視頻，我也看了，柯月她還小，她還不懂什麼是喜歡，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兒呢？”
老管家，老淚縱橫。
他雖然隻是一個管家，可柯月小姐的父母總不在家，照顧她最多的，是他啊。
他沒有孩子，一直把柯月當成自己的孫女在疼愛。
如今，柯月進了勞改所，最難受的是他啊。
十年，勞改所裏呆上三四年，成年就被轉送監獄，一個女孩能有幾個十年？
老管家默默流淚。
“就算是送進勞改所，錢能通鬼神，你們想要照顧她，也是有辦法的。”
齊樂樂比其他人更了解黑暗，所以她說了這麼一句。
老管家搖了搖頭。
“先生夫人放棄她了，第一次疏通就碰壁，上麵有人在壓著他們，所以沒救了，隻能靠她自己熬過這十年了。”
勞改所，監獄。
不是什麼好地方，進去的人能有幾個是全須全尾的出來的呢。
那裏關押的，從不是善類。
就算是有獄警在，又如何？
該被欺負的，還是會被欺負。
老管家心酸不已。
他偷偷去看過柯月小姐幾次，她的狀態一次比一次差。
就算他給她帶去了很多日常用品，她也是無精打采。
甚至，有幾次她來到探監口的時候，他還能看見柯月身上還沒好全的傷。
她的眼裏已經裝滿了死氣沉沉。
距離上一次，他去看望她的時間，已經有九個月了。
他還記得，柯月跟他說。
她活不下去了，原來被人欺負是這樣的……
她快受不住了。
“她犯了錯……”
齊樂樂並沒有多少同情。
當初劉柯月欺負別人的時候，可沒有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逼人退學，吞藥自殺的事情屢見不鮮。
她是自作自受。
“你心裏一定很痛快吧，嗬，我知道你，柯月曾跟我抱怨過，她說她最討厭你骨子裏的那份清高，那份自傲，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卻看不起她。”
“我沒有。”齊樂樂反駁。
她從未主動招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