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滿了整個亭子。
溫熱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
還是景澂淵先開口:“天色漸暗,愛卿先回吧。”
歐陽桓作揖:“微臣遵命。”
歐陽桓離去後,景澂淵便也讓鳶兒先行退下。
此時,亭子裏便隻剩下了景綰綰與景澂淵二人。
景澂淵有些刻意地咳了咳。
可景綰綰還在想著鳶兒與歐陽恒之間的事,沒有理會他。
每次見到歐陽恒,綰綰都是這幅德性!
景澂淵頓時心裏有些發堵,感覺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
他眉頭一皺,不滿地將景綰綰從她自己的座椅上抱了過來。
安安穩穩地放在了自己腿上。
景綰綰也毫不含糊地順勢摟住了景澂淵的脖子。
她縮在景澂淵懷裏還是在想。
景澂淵則是用手指卷著她散發著花香味的秀發,裝作不經意地開口道:“你覺得歐陽桓如何?”
景綰綰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景澂淵是想向她詢問此人能否重用。
“我覺得啊,歐陽桓看起來一身正氣,博學多才,文武雙全,交談中言語不似攀龍附鳳,此人實有君子之風。”
說完之後,景綰綰突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熟悉,好似景澂淵先前問過。
不過,她沒想那麼多,她還在想等會怎麼找鳶兒套套話呢!
可景澂淵並不似她那般。
短短幾句話在景澂淵心中掀起波濤。
一身正氣,博學多才,文武雙全....
綰綰都未曾這般誇讚過他。
這便是有些鑽牛角尖了。
但景澂淵沒能意識到,他隻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總會出現這般心理。
有些東西在悄悄變質,隻是還未曾察覺。
沒過多久,景澂淵也帶著景綰綰回去了。
但沒想到這才剛食過晚膳,景綰綰便又跑去找鳶兒了。
景澂淵望著自己抓空的手,薄唇微抿。
有些懷念能隨時隨地抱著綰綰的日子了。
這邊,景綰綰跑到了鳶兒的房門口。
景澂淵準備將鳶兒重新分給景綰綰,隻不過還沒執行,所以鳶兒此時也沒什麼事可做。
景綰綰敲了敲鳶兒的房門。
“鳶兒,是我。”
景綰綰聽力特別好,她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之後才聽見鳶兒說了句:“請進。”
景綰綰這才走了進去。
走進之後,她發現鳶兒正在織衣服。
看起來是件宮女服,應該是哪裏破了,鳶兒在修補。
這本身是件尋常之事,可景綰綰碰巧一撇,便看見桌下不小心露出的一角。
看顏色應當是件還未繡完的男子手帕。
這是送與誰的嗎?是歐陽桓嗎?
景綰綰心裏有了個底,今日的種種事跡表明,兩人分明都與彼此認識。
望著鳶兒有些緊張的眼神,景綰綰才知道自己這種想要直接詢問的做法是多麼地不妥。
她們兩個雖然認識了很久,可在鳶兒眼中她卻隻是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朋友。
還不至於讓她敞開心扉。
景綰綰想,這種事應當等到鳶兒自己願意說出來。
想通之後,景綰綰便隨意地坐在了鳶兒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