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卿笑得很慘,淚水從他的眼眶滑落,那是苦澀無助的淚,他想起了那時候的自己。
十四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那時候他很喜歡同班的一個女孩,她長得白白淨淨的,笑起來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見他的時候會害羞地低下頭。
但他忽然之間知道自己本該是個女孩子卻因為藥物變成了不男不女的人妖,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他們應該成為超越友誼的好姐妹,還是假裝他依舊是個男孩呢?
這件事本來隻是他自己隱秘的心思,不知道為什麼就被隔壁班的大喇叭知道了,很快全校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他是一個人妖。
他崩潰得差點自閉,他那時甚至想要去死。
他悄悄發信息問了那個女孩,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那女孩卻回複——“我爸媽不讓我和你玩,你是變態。”
嗬嗬,在她的眼裏,他成了一個變態。
風言風語幾乎壓垮了他,他隻好轉學,但他依舊要作出選擇才能保住性命。
保留女性生殖係統,他必須以女孩的身份生活下去;保留男性生殖特征,他就會失去生育的能力,那些特征僅僅隻是擺設。
他有些想當女孩,未來若是遇上風風雨雨他可以不用像個男孩子那樣故作堅強。
可是……
“他們為了麵子,切除了我的女性生殖係統,讓我成為一個永遠無法生育、對自己的性別認知有障礙的男生。”
媽媽已經不能生孩子了,他們家需要有個男孩子傳遞香火,盡管這個香火已經不可能傳遞下去了。
他痛苦的接受了現實,然而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痛苦與日俱增。
他的性別特征不是天生的,他天生自帶的雌性激素讓他越來越不像男孩子,他幾乎沒有胡子,他的喉結也不明顯,胸脯甚至有些鼓漲。
這個樣子他還怎麼當男孩子!
於是他讀到高二就輟學了,他受不了學校裏其他學生的指指點點,受不了被孤立被針對的生活,早早走上了社會。
可他年紀小,看起來是個男孩子卻沒有足夠的男性力量,他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他在墮落中被社會上的朋友引*誘這走上了吸du的不歸路,他越發需要錢,可他沒有工作,隻能坑蒙偷騙。
一次他偷到了大佬頭上,大佬羞辱了他,把他關在自己的別墅裏當做玩物,他裝模作樣地騙得大佬女朋友憐惜他,差點就把他放走了。也是這個時候,大佬發現了他的潛質。
他是個男女通吃的絕佳誘餌。
於是他開始了他的行騙生涯,他能騙來各式各樣的人,年輕的女孩子按照姿色被賣去不同地方,男孩根據年齡也能賣個好價錢,若是騙到一些有錢的男男女女,則以綁架、要挾、勒索的方式得到錢財。
蘇月卿的良心在du品的侵蝕和金錢的腐化下泯滅殆盡,他甚至能有餘錢拿回家在父母麵前耀武揚威的羞辱他們,他的父母也不會去糾纏他的錢究竟從哪裏來的,隻覺得自己的“兒子”真有出息。
他能夠出手闊綽地出現在當初那個女孩麵前,她甚至會對他露出一種向往的神色,他可以肆意玩弄她,而她卻不會有任何反抗,順從得隻為得到他丟下的可憐的幾張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