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不知道羅光子被她隨便畫的陣給震驚了,隻專心致誌在想著待會兒見了陰司來人,她要交代點什麼比較好呢。
陳老背著手看著努力掙紮白骨束縛的金銀花,口中暗暗念著超度咒,氣得金銀花直翻白眼。
您要真想幫,您就直接搭把手,念超度咒是幾個意思!
早死早超生嗎!
“丫頭,她要跑嘍。”陳老歡快地呼喚著君堯。
君堯隨手塞給羅光子一張畫好的符,說:“去按住她。”
羅光子同學渾身僵硬的接過了任務,托著君堯的符朝金銀花走去。
天地良心啊,他羅光子一心求道,三十七年來從未親近過任何異性,怎麼現在忽然要去按住一個漂亮姑娘呢?
他,他,他,他下不去手啊!
“你眼中不是紅顏枯骨嗎?都成鬼了有什麼好緊張的!”君堯給羅光子加油打氣:“淦!按住嘍,然後本大仙教你新的陣法!”
本來還在猶豫顫抖的羅光子虎軀一震,新陣法!
君堯上仙願意教他新陣法了!
他是君堯上仙在凡間的第一個徒弟!
淦!
羅光子鬥誌昂揚,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一巴掌連符帶紙直接糊在金銀花的腦門上,金色的功德之力瞬間從符紙上延伸出來,像包粽子一樣把金銀花和她的白骨結結實實地捆在一起。
金銀花張口罵起來:“你這個臭牛鼻子!老娘沒招你沒惹你,你為什麼要把老娘往死裏整!老娘詛咒你們,生兒子沒**!生女兒萬人騎!”
君堯眉頭都沒有挑一挑,垂眸平靜地寫著信:“省點力氣吧,你的詛咒要有用,靈秀皇帝的後嗣是怎麼來的?如今他的血脈可還在延續著呢。”
君堯輕飄飄一句話直接引爆了金銀花深藏已久的怒氣,她怒吼著宣泄自己心中對靈秀皇帝的怨恨,她的一切苦難都是從靈秀皇帝開始的,她成為如今的樣子也與靈秀皇帝脫不開關係,她怨啊!
奈何她道行再高也拗不過帝運天命,是她時運不濟。
陳老終於不再看戲,開導起金銀花來:“我們修行之人本就逆天而行,修行者遇到的困苦艱難遠勝常人,而我們的道心也會在其中得到修煉,若是一時行差踏錯就會墮入深淵無法逃離。你說你的苦難由靈秀皇帝而來,可回想你的一生,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君堯一邊繼續寫信一邊開口接話,“天命這種事情你可以選擇順應,也可以選擇反抗,但選了以後你就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若是失敗也不要為自己技不如人找借口。靈秀皇帝或許是你苦難的開始,但他絕不可能毫無破綻,是你自己中途選擇了安逸,錯過了細微的提示,因此造成了讓你難以接受的後果。你不過就是悔恨愧疚,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就把仇怨轉嫁給了靈秀皇帝。”
君堯寫好了信,隨意折了幾下把信揣進口袋中,又說了一句:“你恨的不過是你自己,僅此而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羅光子朝君堯點了點頭,這是特部的人到了。
君堯朝金銀花笑了笑:“你的罪過你自己到陰司去領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反思。”
說著,君堯朝羅光子招了招手叫到身邊,叮囑他:“看清楚,我隻教一遍。”
說完話,也不管特部來的是誰有沒有進門,一掌將剛才畫的招鬼差陣按在地上,掏出朱砂筆在空中一頓操作,幽綠的光芒浮動在空中,襯得她漂亮的臉蛋帶著一種鬼魅之意。
最後一筆落下,君堯喊了一聲:“黑白無常,出。”
她的碎發無風自動,地上的陣法放出金色的光彩,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從陣法中浮出,看到君堯時立刻恭敬行禮。
君堯遞上剛才自己寫好的信,指著金銀花說:“帶走。”
等黑白無常帶走了金銀花,室內眾人才反應過來:姐姐你剛才是命令的人家吧?
羅光子差點要哭:這陣法他學來幹什麼!他怎麼叫得動黑白無常!上仙你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