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眨了眨眼,啊,他是被地震從海眼裏擠出來的嗎?怎麼感覺像是擠了個痘痘?
“海底地震讓滾燙的岩漿噴射得到處都是,我被岩漿團團包裹,心想不如就這樣化了也不錯。你猜後來怎麼了?”
君堯略一思忖,回答:“你化了,也流出來了。”
夕獸:“……”
“你果然還是很聰明,我比不上你。”夕獸歎息,臉上落寞與羨慕交織,讓君堯有些懷疑。
他倆從前真的隻是敵人嗎?
難道不該是惺惺相惜的競爭對手?
否則他這神情算是怎麼回事?!
“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化在岩漿裏,跟著岩漿毫無阻礙的離開了囚籠,順著岩漿一直流出了海眼。”夕獸仰頭望著難得湛藍的天空,“我終於重獲自由,我當時站在海中仰望著久違的天空,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君堯:嗯,這個念頭一定和她有關係。
“我一定要贏過你。”
君堯:果然吧!
“就算沒臉沒皮沒底線,不擇手段我也要贏過你!”
君堯聽他這麼一說,忽然舉手打斷了夕獸的話:“那若是我現在認輸,是不是就可以省了這一架了?”
要是這麼簡單的話,你早說呀!
夕獸秀眉一挑,哼了一聲:“沒這麼容易!你當初把我揍得那麼慘,我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哦,那就是還要繼續。
君堯這樣想著,點頭默認了夕獸的說法,眼睛都不看夕獸一眼,抬手把手中的鬼刀朝他扔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夕獸居然懵了。
他沒想到君堯會在聊天過程中突然發難,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但幾乎是同時,阿越飛身撲倒了他,鬼刀貼著阿越後背飛了過去,這個變化是夕獸始料未及的。
想不到一個提線木偶居然會飛身救“主”,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夕獸的感動還沒有堅持到兩秒,他立刻感覺到自己胸口一燙,抬眼望向阿越,她嘴角微微上揚,眼中一片清明。
這,哪,裏,還,是,木,偶!
夕獸抬腳踹開阿越,但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氣力在消退,他這一腳幾乎使不上勁。
夕獸望向自己的胸口,一個紅色的福貼粘在衣服上,就像衣服上原本就印有一樣。
他本能地咆哮起來,抬手去拍那個紅福,可無論他怎麼拍都沒法拍掉。
阿越與君堯並肩而立,君堯滿意地收回鬼刀,道:“不錯嘛,很懂我。”
阿越客套:“多謝誇獎,應該的。”
要說夕獸怕什麼,鞭炮、紅紙、君堯上仙。
如今君堯上仙虎落平陽,她隻能從另外兩個方麵對夕獸下手了。
阿越看懂了她的眼神,自然明白要怎麼做,第一次配合打怪就這麼順利,君堯都有點不舍得讓阿越去當大明星掙錢了。
夕獸掙脫不開紅福,除了心慌以外,自然明白這裏麵有君堯搞的鬼,她肯定朝紅福裏注入了什麼東西,才牢牢讓紅福長在了他身上。
奇恥大辱!
不可饒恕!
夕獸狂躁起來,他的眼睛開始變紅,咆哮間身量放大,耳朵長出朝天的肉刺,渾身毛發濃密地長出來,雙手青筋暴起同時變大變獸,胸口的紅福依舊貼得牢牢的,脖頸處的青色鱗片邊緣冒出騰騰的白氣,顯然是因為紅福起了作用。
阿越看著夕獸目瞪口呆,這家夥現行出來……還挺帥。
阿越不甘示弱,往一側伸展著脖子上的經絡,伴隨著她一聲爆喝,她的身子也開始放大,下半身化出青黑的蛇尾,瞳孔化作黃澄澄的豎瞳,張開的口中滿布獠牙,一條火紅的信子嘶嘶的吐露。
夾在夕獸和阿越中間的君堯就顯得很弱小無助又可憐了。
她一介凡人,無形可化,身量也不高,跟這兩位一比起來,她就是一隻五髒俱全的小麻雀而已。
哼,沒關係,她不化形也可以威力無窮!
這樣一想,君堯毫不猶疑地往地麵上拍了一張黃符,頓時地動山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