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阿文?”
凱瑟琳猶豫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無論鍾文表現地如何乖順,她總覺得危機重重。
“不可能!阿文她……”
亞克毫不猶豫地否定,腦中忽然閃過鍾文十五歲時青澀的模樣,那時候蕙蘭剛剛去世,她站在自己麵前淺淺一笑,開口叫自己爸爸,那是鍾文第一次這樣稱呼他……
亞克的話戛然而止,像是不願意再討論這個話題一樣,微微皺眉起身,“先睡吧,明天再說吧。”
一夜輾轉難眠,腦中全都是關於鍾文和她媽媽的記憶,那時候他已經有所成就,在國內也小有名氣,但是他不滿足,他希望把觸角伸到地球的另一端,那時候年輕,野心勃勃,什麼都想爭第一。
可是赤手空拳,要打開歐洲市場談何容易,恰在那時,她遇到了凱瑟琳,凱瑟琳是一位英國沒落貴族的千金,家中並沒有特別富裕,但是人脈,威望還在,借助於凱瑟琳家族的關係,ep很快在國外打開市場。
盡管那時他已經跟鍾文的母親訂婚,還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跟凱瑟琳的婚事。他以為可以幹脆利落的取舍,但是回國以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喜歡那個像蘭花一樣嫻靜溫柔的女子。於是,他提出帶她們母女一起回英國。
這件事情一直隱瞞到鍾文6歲以後,那時候ep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凱瑟琳的家族也必須依靠他才能存活,他有了紮根的自信,生活中便不再那麼小心翼翼,終於在鍾文6歲的時候凱瑟琳知道了亞克身邊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亞克原以為凱瑟琳會生氣,會質問他,但是她沒有,她表現出了一個大家閨秀應有氣度和從容,她主動提出把她們母女接過來。亞克深感愧疚,自此以後更加厚待凱瑟琳……
一大早就給鍾文打了電話,邀請她去附件的咖啡店。
此時新年才過,店裏客人寥寥無幾,所以亞克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角落裏的女子,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長大,轉眼間,20多年過去了,她變成了像她母親一樣美麗優雅的女子。
遠遠看著她靜靜坐在桌邊,清晨的陽光依偎在她的身側,亞克會產生片刻的恍惚,仿佛那個如蘭花般溫柔嫻靜的女子穿越了幾十年的歲月,緩緩走到他的麵前,一瞬間,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濕潤,有些愛,終究是錯過了。
亞克大步走了進來,鍾文似乎也是剛到,慢悠悠脫下外套,亞克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身上那件黑色絲質襯衫,領口微微敞著,露出白皙優雅的頸子,長發被風吹亂,從耳後溢出幾縷,眼神慵懶隨意,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狂野性感的感覺。
亞克有片刻的失神,這樣的鍾文跟印象裏乖巧穩重的樣子完全無法契合。
“杜先生找我有事情嗎?”
鍾文攪著杯中的咖啡,淡淡問道。
新年伊始,大家的話題也多是圍繞春節,但是亞克卻不能這麼問,雖然是鍾文主動拒絕了他一起過年的邀請,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再聽到鍾文的拒絕之後,他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有著至親血緣關係的兩人坐在一起卻無話可說,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一直以來亞克都在躲著鍾文,或者說是下意識地躲著鍾文。
對他來說,鍾文母親的死是個意外,那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雖然鍾文從來也沒有怪過他,但是,亞克總是感到不安,這種不安不是來源於愧疚而是對這個女兒的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
這種感覺從鍾文第一次開口叫他爸爸開始就一直揮之不去,亞克覺得難以理解,一個小孩子而已,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當初隻有她隻長到他胸口的女孩子忽然長大了,變得才華橫溢,深不可測。
也許是上帝對他的懲罰吧,他傾盡畢生心血建起的電子王國居然後繼無人,大女兒的無能和小女兒的偏執一樣讓他頭痛不已,這時候鍾文的強大卻讓他擔憂,她畢竟是個私生子,亞克並沒有打算將ep叫到她手裏。
浸淫在上流社會多年,他居然也開始在乎血統的問題,所以,當卡洛琳為了一點小事而找鍾文的麻煩時他明明知道卻沒有出麵主持公道,一次次將她調離總部,派往世界各處,而鍾文對此一直沒有任何怨言,一直以來她都是乖順而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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