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緊跟馬車外,受著冷風吹拂,不斷搓手哈氣。
車簾被風撩起時,昭娣正見她受著凍,從窗口塞過暖爐,精致隻巴掌大小,那是寧弘贈予她隨身攜帶的。
“小姐。。。我沒事的。”金環很是受寵若驚,一張紅撲撲的小臉滿是高興又害羞,眼裏倒是溢滿了光。
隻是那嘴唇,凍得都發紫了。
昭娣微怒,眉頭都輕皺,“不接著,以後就別跟著我了。”
那雙紅腫的小手,急忙忙雙手捧著,接過暖到她心裏的暖爐。
扶若此時正閉著眼沉思,她在一旁也不再言語,隻思慮這裝瘋賣傻的四王爺會不會把自己帶回王府。
還是金屋藏嬌。
很快便有了答案,昭娣下馬車立刻抬頭,隻見,王府之宅。
她微楞,不想扶若竟這不隱藏自己身份,可在他眼裏卻把昭娣的神態當作是剛知曉他身份的震驚。
“可人兒,以後你就是我王府裏的人了。”
大步流星踏入王府中,她隻好緩慢緊跟其後,發覺府中下人皆不簡單,低垂謙卑姿態中的眼眸皆透著狠意,看似瘦弱常做雜活的身子骨透著一股常年習武的姿架。
確實可怕。
她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
沿著與扶蘇王府相同的漆紅欄杆走廊,廊間隻多了一排排花草盆栽,雪天裏還盛放著夾雜撲人的香氣,撩起玄色錦緞門簾,才踩進花紋紛亂地毯,於堂間。
“你既不願委身於我,為奴為婢本王卻不忍,所以,”他喚來風韻猶存姿色卻比媚娘欠佳的女子,大手一揮,“今後你跟著芳娘習舞,做本王府中一舞姬便是,你瞧本王,是不是體貼入微?”
昭娣鬆了口氣,做舞姬時間比奴婢要充足的多,有機會好好打探這王府,隻是不承接著他的調戲,“多謝王爺抬愛。”
她正低垂著頭,下巴被猛然抬起,雙眸微驚,金環在一旁緊張起來,對著扶若不住搖頭,“小姐!求王爺莫欺辱我家小姐!”
“怕什麼?”扶若依舊盯著她好看的眼眸,冷笑,“隻不過進了我這王府,有些事,得守住秘密。”
下一秒,一顆藥丸被塞入她口中,猛咳著被扶若鬆開了。
這一切,她完全來不及反應。
“你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
金環扶住後退幾步不斷喘氣的昭娣,她正彎著腰一手摸著喉嚨。
背手轉身的扶若,看不見表情,語氣倒是無畏,“一點點毒而已,不會致命,但是能徹底,成為我的,傀儡。”
“小姐!”
昭娣緩過來了氣息,便直起身子輕掩嫩唇,一手製止驚恐萬分的金環,對扶若坦然一笑,“若是此舉能讓王爺安心,倒也無礙。”
那人並未轉回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姑娘,請隨我來吧。”
跟著芳娘走去自己的閨房,她眼裏早是一片狠意。
好你個扶若,一上來就玩這麼大的招數,看看你這王府會不會被我攪得天昏地暗。
隻是整個王府裏壓抑著詭異的氣息,說不上哪裏不對,但是令人發毛。
還沒細想,就響起了芳娘的聲音,她朝著屋內伸了伸手。
“輕塵姑娘,這便是你的閨房,王爺說你是他花重金買來的,自然不能與我們舞姬一起委屈了。”
昭娣微微行禮道謝,環視一圈兩邊長長走廊隻這一間閨房,與對麵的屋子間隻隔著一片庭院,藤蔓纏繞石桌下,隱射一抹寂寥。
“敢問芳娘,那對麵是誰的屋子?”她纖手指向前方。
“那便是王爺的住所,自側妃死後,他便喜偏辟,也時常於這院中喝酒練武,輕塵姑娘與王爺朝夕相處的機會,倒是比舞姬們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