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心刺痛從身後蔓延全身,昭娣踉蹌摔倒,勉強一手支撐半跪於著地麵,煙靈拍了拍手,傲慢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死了,君上就永遠屬於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渾身逐漸乏力,隨著背後傳來的劇烈刺痛,昭娣眼前頓時天旋地轉,目光一黑,失去了知覺。
良久,鼻尖傳來生鏽的鐵味和腐蝕氣息,茫然無知的意識逐漸恢複,臉貼著冰冷的地麵,微微睜開眼,昏暗暗的看不真切,隻見得一麵漆黑泥胚牆。
身後的血還在微微滲透,她虛弱動彈不得,隻喘著粗氣,狹隘的視線內隻見熟悉的金龍緞麵玉鞋朝她走來,隨之走到身後。
又是一陣劇痛,感受到背後的匕首被拔出,敷上藥粉。
嘴裏被強迫塞進一顆藥丸,它入口即化,不容昭娣抵抗,大腦已經一陣麻痹,再次昏睡過去。
記不清被塞了幾次藥丸,她終於徹底清醒了,身下不是記憶中的冰冷地麵,卻是破舊稻草堆成的地榻。
“這是哪。。。”
一間小小的密室極高的牆壁,地麵隻有幹枯的稻草,轉眼才看見,兩個熟悉的男子。
“公。。公良子。。。他,他竟是先皇。。。”
公良子為她診脈,確定了沒有性命之憂,這一切,還是個很長的事情。
當日先皇確實是死了,脈搏沒有出現問題,但不是因為中毒,在那之前公良子已經偷偷解了,給了他一種曾經給過昭娣的假死藥。
扶若被除,前太子登基大典上,公良子準備帶著先皇複出,誰曾想,被另一撥人抓走。
說話間,密室上空被打開,一男子緩緩落下,衣袂飄揚。
他眉眼和先皇有幾分相似,略比他年輕十幾歲,更顯得成熟韻味,隻是隱約透著讓昭娣不安的腹黑神態。
“恢複的倒挺快,是我大意了,忘了這裏還有長安城的神醫。”
“是你背後偷襲的我?你是誰?”
他卻看戲般荒唐一笑,“溫昭娣,你裝什麼裝?這江山能落入我好兄長的手裏,還不是多虧了你?”
她還不解,那人卻輕蔑瞥她一眼,確保周圍沒有別的動靜,已經轉身離去。
公良子這才解釋,丁卯年初,昭娣還未嫁給扶蘇時候,皇室動蕩,皇太祖欲傳位給先皇的弟弟。
先皇不甘,聯手溫國公和繆丞相協同中郎將衛計越騎校尉馬安謀反,當夜包圍皇城,逼迫皇太祖修改遺囑。
更將他的胞弟趕出長安城,那男子,便是他的胞弟,扶紳翎。
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先皇自作孽。
先皇此時眼裏帶著懷疑,直視昭娣,“這種事,外人不知,可你身為溫國公的嫡女,按理,不會不知內情。”
麵對兩個人同樣懷疑的目光,昭娣隻斂下眸子不語。
“你到底是誰。”
“皇上,”公良子插著話袒護她,“眼下我們先出去才是,如今昭娣都被綁了來,往後隻怕對扶蘇他們不利。”
他抬起頭看著高不可及的一方天地,也開始沉默不語。
昭娣知道一直待著也不是辦法,深吸一口氣麵對公良子,詢問關於扶紳翎的事情。
終於,有了個突破口。
他們準備了許久,直到扶紳翎再次從天而降,昭娣起先背對著他,公良子開始偷偷散發出迷藥。
“哼,竟然還沒死。”
昭娣緩緩回過頭,臉上一副陌生的麵容,但絲毫不遜於她原本的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