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昭娣看著前幾日製的藥丸,幸好當時機智將小小的藥罐子塞進衣領間,否則就白白糟蹋了。

坐在院子裏正一一用筷子夾出來,呂太傅身後跟著一個人在這時走來,她沒在意,頭也未抬。

來人輕咳一聲,昭娣才漫不經心抬起頭,隻是眼眸還低垂著看著藥罐子,“何事?”

緩慢抬眸,卻見呂太傅身後的寧弘。

“阿寧,你怎麼來了?”

深宮危機四伏,他假意在朝堂上嘔血昏迷,自此緊閉寢殿拒不外出,隻有汪實初來來回回說君上需要靜養,以此金蟬脫殼。

這一出宮,便不打算短期內回去。

“先把呂太傅亡子一案處理了,我再跟你好好說。”

他坐在昭娣身邊見她剛剛調製好的藥丸,拿起一顆就喂入口中,入口即化,頓時丹田升起一股暖流。

昭娣請呂太傅坐下,親自為他泡製著茶水,將當日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但把自己親手勒死呂啟悅的過程改成扶紳翎為了搶奪玉佩,眾目睽睽之下勒死了他。

那玉佩就在他手上,太傅一查便知。

他隨後就請自己隨身跟隨的下人出去打聽,沉默半個時辰下人才回來,一一詢問了當時在場的公子哥,都說扶紳翎身上確有呂啟悅獨有的玉佩。

如此根基不穩的扶紳翎,得罪了當朝太傅,眼下,看他怎麼解決。

聽了隨從的話,呂太傅已經是滿腔怒火,但到底是經曆過風霜的人,他麵帶隱忍不露聲色,隻不掩飾悲痛的神情,向寧弘一聲告退。

見太傅憤憤離去,昭娣才轉向他,“你如今出宮,是有什麼事要做?”

“你還記得伯賢嗎?”

“當然,他怎麼了。”

寧弘喝了一口茶,眼眸落在燒開水的金壺上,“他不是我兒子。”

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重新放下,“那是誰?你不是說,那個印記,隻有你們家族才有?”

“我也,不知道。”

揚起頭,寧弘將茶水一飲而盡。

幾年前,懷有身孕的丫頭確實天天守在農家小院等寧弘回去,當伯賢出現的時候,他派人去打聽過。

才知道,丫頭在懷五個月身孕的時候,不慎將廚房柴火燃到屋子,整個農家小院成為一片火海。

一屍兩命。

伯賢的出現,很是可疑了。

“那你現在,要怎麼樣?”

昭娣見他沒有絲毫惋惜那兩條生命,自己倒是感歎,可憐的女子就這樣托付一生,最終落得這般淒涼的下場。

“開門見山,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她命空芷派人去喊來伯賢,想試探他很容易,隻希望不要是仇人就好。

伯賢來時,金環親自下廚做了一堆美味,幾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隻不過唯獨寧弘,被安排在昭娣屋裏不出現,她對伯賢搖晃著手中的的白色瓷瓶。

“聽說阿寧的病又嚴重了,我好不容易為他製作的藥呢。”

“難為姐姐這麼關照我父皇,伯賢先在此謝過了。”

他拱手行著禮,沒注意到昭娣斂下眸子裏的精光。

慵懶一笑,“救病治人一直是我的本分,空芷,把這個放到藥廬,明日給阿寧送去。”

伯賢看著空芷接過藥瓶,“姐姐,不如讓我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