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3)

“你。。。”驚慌的昭娣看著寧弘,他玩味看著自己,突然目光瞥向身後,拉著自己的手腕就往旁邊轉角躲去。

喘息間,門外人並未發覺動靜,昭娣噗嗤一笑,“想不到一個君王,在自己的宮殿還要躲來躲去。”

身旁人慢慢逼近,緊緊靠著她,一手默默撐向昭娣腦後的牆壁,低頭湊近,“不然要讓他們看見皇後與朕,共纏綿於此嗎?”

昭娣麵紅耳赤間慌了慌,反倒讓寧弘笑顏更甚,“放心,為夫可舍不得一直欺負你,”彎下腰輕嘬一口,直起了身子,“你回宮內去,有事待我這邊處理好了,再去找你。”

一抹唇瓣的芳澤,已讓她嬌羞低頭,“那好吧,”剛要走,又抬起頭,“忘了說,我方才去了裘玥那裏,她果真是假孕。”

“為夫說過,不會負你,你倒好,偏偏要去打探一番。”

她不再言語,嗔怪的模樣低下頭,雙手推開了寧弘堅實的胸膛,急匆匆朝著鳳鸞宮跑去,徒留身後少年回望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氣,已經預想到了禦書房那些人的說辭,緩步推開禦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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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娣紅著一張臉,腳步匆匆走在青磚地間,將是入秋時節,雖空氣中徒留微熱的餘溫,但已透著漸涼的風意。

剛踏入鳳鸞宮的門檻,空芷不顧晚娘在場,已經當頭棒喝,“主子,你可知,湘西回來了!”

暈暈如嬌靨,此時猛然愣住,睜大了靈動嫵媚的眸子,“他?他怎麼會。。。”

回憶起當年,昭娣失誤誅殺長安城數名百姓,而此事正與湘西有關,可她一直不明白,為何向來護她心切的寧弘,卻始終沒有追究過他。

猛然恍悟般抬頭,“莫非國公府的刺客。。。”

一抹寒意從她心底蔓延。

突然警覺晚娘在場,她緩和著神情在桌前坐下,佯裝著平常的模樣,隻默默喝茶。

這個晚娘,她也不想再留了。

良久的沉默,昭娣隻是在想如何遣走她,見到前來診脈的汪實初,她有了辦法。

一手搭著昭娣脈搏,汪實初聽聞了國公府的事情,“你這幾月來,毒傷未發,還以為終是要慢慢好了,竟不想。。。。”

另一手放下杯盞,掏出絲帕輕輕擦拭嘴角,給他一個放心的笑顏,“這些年來徒兒早已習慣了,所以師父無須過多擔憂才是。”

鬆開手,照例寫著藥方,清秀的側顏映照在斜陽的日光下。

微微撇了下身後的晚娘,她正在重新備著茶水,昭娣又對著汪實初說道,“不知你的姐姐,近年來如何?”

那揮動筆墨於紙間的手突然頓住,投落紙上的目光悠遠似回憶,良久眸光又轉向紙間字跡,繼續揮動,“她變了,好像有事瞞著我,可卻又不願詳說,家裏人,也是放棄了姐姐。”

他的聲音隱忍難測,依稀流露出心疼。

“不如,我去看看她可好?”試探間,昭娣回頭看了眼晚娘,“我身邊也是有親近的人,可以讓晚娘去照顧前皇後,畢竟拉攏朝中貴臣一事,還多虧了她的幫村。”

汪實初抬起頭,還未來得及說話,晚娘卻捧著沒來得及放下的餐盤,朝著昭娣急忙走來跪下,“娘娘這是嫌棄了老身?”

“怎麼會?”昭娣彎腰,伸出手欲扶起,“前皇後也是本宮的恩人,讓你去服侍,是對你信任才對。”

“其實娘娘大可放心,將軍那邊,老身一直從未背叛過您。”

伸出去的手,頓在了空中。

繼而緩緩收回,重新拿起那一杯盞,默默喝著,不發一言。

那話汪實初也聽在耳中,他望見晚娘依舊看著昭娣的模樣,回首拿起紙張,輕吹了吹未幹的墨跡,“我去給你熬點藥,雖是解不了毒,但也得緩解下毒性,免得總是被疼痛折磨。”

放下杯盞,昭娣清靈的眸子抬起,“有勞師父了。”

眼見他離去,她沒有看著身旁跪著的人,隻是眺望殿外的樹木,在風聲中梭梭搖擺。

連空芷都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晚娘依舊一聲不吭,微微低頭跪著。

她終於輕笑,“是個沉穩的性子,可惜,本宮實在不敢,以你相奉。”

“良禽擇木而棲,娘娘的謀略,比起朝野打拚多年的大將軍,還要更甚一籌。”

她目光悠悠,回憶起先前的種種。

初入宮中,她一直默默伺候卻非近身,引不了昭娣的注意,悄然看著她如何用計讓寧弘假死逼出大將軍的一把好手,最終使得步軍副尉以死了結。

月牙太過急功近利,生怕不能給大將軍帶來有用的消息,一直以來步步緊逼昭娣,最終落得慘死宮中的下場。

竺天瑞深夜脅迫她給枕邊人喂下毒藥,她卻悄悄偷梁換柱,正被躲在屏風後的晚娘瞥見,可是她沒有聲張。

入宮以來的種種,晚娘都看在眼裏,每一件事都足以揭發給竺天瑞領功並狠狠打壓昭娣,可她卻,依舊選擇了沉默。

另一處,是簡陋清寂的閨房,昭娣正躺在床榻上。

那女子披著黑色的披風將渾身包裹,連著帽子也戴在頭上長長拉下,擋住臉頰,隻露出嘴唇下巴。

她在燭火旁撩起煙霧,空氣中遊蕩著異樣的香味。

“你在幹什麼!”扶紳翎一手緊握她的手腕,眼裏警惕,“你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嗎!”

那帽子下的頭微微抬起,仍不見容貌,“皇叔你誤會我了,她昏迷不醒是因為毒發所致,我這迷香,能抑製住她的毒,這樣,她便能及時醒來,救皇嫂一命了。”

眯著眼眸看著她,還是鬆開了手,“最好是這樣,若她出了什麼事,別怪我無情。”

“怎麼會皇叔,我怎會忘了你的救命之恩。”無比謙卑的姿態,帶著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