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1 / 3)

昭娣手心,緊握空空的瓷瓶。

兩日前,寧弘派人送走扶蘇,傷勢剛愈的那一夜與昭娣合歡。

直到深夜,她依靠在寧弘胸膛上入睡,手臂被猛然拽住扯起,她幸慶自己衣衫都已穿好,不免怒喝,“你是誰!”

“連我你都識不得了?”竟是竺天瑞的嗓音,聽得她一驚。

慌忙搖著一旁寧弘,“阿寧,阿寧。”

“別瞎折騰了,他若醒著,老夫怎會來找你。”

語畢,他絲毫不客氣,一把將昭娣從床榻上扯下,重重摔在地麵。

揉著酸痛的膝蓋,閉眸眉心深擰,“你究竟要做什麼。”

把她扯下竺天瑞就鬆了手,他從懷中取出瓷瓶扔到她麵前,見昭娣聽到那一聲響,摸索到瓷瓶握在手心。

打開瓶塞,在鼻間輕輕湊近。

那手一緊。

言語變的狠意,“你想讓他成為你的傀儡?”

竺天瑞漫不經心,坐在桌邊飲茶,“晚娘三番兩次暗示,你都充耳不聞,真當老夫拿你沒轍?”

憤然放下杯盞,冷眼相看,“別以為你進了宮,就能擺脫老夫的束縛,宮內可多著老夫的人。”

默默將瓶塞塞回瓶口,隻是在背後悄然換了藥,坐在她麵前的竺天瑞看不見,躺在床榻上假意昏睡的寧弘,悄然瞥見。

換藥之舉未被竺天瑞發覺,她深吸一口氣,“那祖父,將讓昭娣做什麼?是將這藥丸,給阿寧喂下?”

“當著我的麵,給他吃下去。”

“這點小事,為何非要昭娣來做,祖父親手喂下,不是更放心?”

竺天瑞執意幕後操作,讓昭娣做下一切,隻為日後若是事情敗露東窗事發,也好拿她擋死,心思歹毒詭秘,是昭娣從未想到過的。

原以為先前母親口口聲聲信賴依靠的大將軍是個忠骨將士。

竟不想,卻是財狼野豹。

竺天瑞已經不耐煩,一個箭步衝上去,隻死死掐住昭娣的脖頸。

她一番掙紮,床榻上,寧弘那手呼之欲出,又忍痛生生忍下。

“你喂不喂!”

雙手緊抓著掐緊脖頸的手腕,劇烈的呼吸,“咳咳...咳...我,我聽祖父的吩咐...咳..”

那手憤然鬆開,甩得她趴在一邊不住輕咳,喘勻了呼吸,摸索在床邊,昭娣取出藥丸生怕被竺天瑞發覺,迅速摸索向寧弘的嘴唇,喂了進去。

見此,他終於滿意,小心謹慎看著四周,“記住,不許再對晚娘的暗示置若罔聞,如果你不想再有今夜的話。”

一陣風聲,呼哨。

良久的沉寂。

昭娣哆嗦了一陣,悄悄爬回了床榻,她看不見寧弘已經睜眸,正憐惜望向她。

觸手堅實的胸膛,緊緊依靠上。

直到她昏昏睡著,寧弘才敢伸手緊摟住,從她衣衫後麵,拿出原先被她換下的毒藥。

眼光射寒星,手心悄然攥緊。

昭娣不知道,其實所有的事情寧弘都看在眼裏,更懂她的良苦用心。

而此時身在牢中,她向來清晰慎密的大腦,有些混亂,心裏隻埋怨寧弘對她的不信任。

她突然輕喊,“來人!”

一侍衛匆忙跑來,見寧弘在,剛要開口行禮,被他絕狠犀利的眼眸製止。

寧弘側了側頭,隻暗示讓他回話。

他悻悻對著牢內不知情的女子謙卑道,“娘娘有何吩咐?”

“將君上身邊的畢左喊來,本宮有事找他。”

他有些猶豫看了一眼身旁的寧弘,見他形貌昳麗間眼眸含情注視昭娣,聽那話,隻對侍衛一個眼神示意。

頃刻會意,“是,娘娘稍候。”

不出片刻畢左急匆匆趕來,見寧弘在隻是拱了拱手,未出聲,麵向昭娣,“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她隱去落寞傷神的模樣,不改一絲尊貴傲氣,“這幾日,朝堂有何動靜?”

畢左看向寧弘,見他點頭。

才道,“大將軍前往早朝,並未言明為步軍副尉脫罪,隻是言語間一直指責君上不信任將軍府...”

竺天瑞偷梁換柱,明明自己謀權纂位的隱患,被悄然變成指責寧弘處理君臣之事的不信任,通政司參議雖不在,但其後黨羽紛紛擁戴竺天瑞。

幾番煽動言論,寧弘已經不能隨意給他定罪,步軍副尉之事牽扯將軍府,未免牽強,寧弘料定如此,他心無意急於給竺天瑞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