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看著手上的榜文,嗤笑連連,“煌煌如大日普照,卻又暗含著這等算計,不愧是我的本家。”
“仲達,別笑了,陳子川正式開始對於世家出手了,這不同兩年前那種看似毫無希望的誓約,而是實打實的宣言了,而且他現在已經有了貫徹自己諾言的力量了。”司馬朗略帶無奈的說道,許子將的榜文能糊弄過去頂級之下的人物,但想要糊弄如荀彧,司馬懿這般最頂級的智者那就差的太遠了。
“大兄,你看我們那本家想做什麼事,可曾有做不成的?雖說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雙眼就仿若望穿曆史一般,未雨綢繆,一步十算。”司馬懿麵帶微笑的看著司馬朗未曾有絲毫的猶疑。
“唉!”司馬朗歎了一口氣說道,誠如司馬懿所說,陳曦的手段永遠是剛柔並濟,從不會將希望寄托在某一件事情上,而且計略大多是早有謀劃,等到某一日爆發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泥潭深陷了。
“與其關注這種遙不可及的事情,不若去思考一下如何處理鮮卑和羌胡,現如今曹公的形勢可不算太好。”司馬懿平和的說道,“至於本家那位處理世家,與我司馬家還遙不可及,我們家可是門風未墜。”
司馬朗苦笑,他感覺自己和司馬懿今天這話說的有些像是雞對鴨講了。
“大兄你且放心,那位對世家動手,終歸變革不了一點,那就是他的身份,而且你我也都了解過對方,不管是說心慈手軟也罷,還是說婦人之仁也好,對方終歸沒有將任何事做絕。”司馬懿眼中劃過一抹異色。
說實話對於陳曦,司馬懿實在是懶得評價了,若是他能站在陳曦那個高度,手掌天下大勢,絕對不會像現在這種徐徐圖之。
“有些後悔當年將話說的太死,現在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對立和統一此言不虛也!”司馬懿隨著年歲的見長,智慧也在不斷增加,時至今日,對於當初那冊對立與統一已經有了非常深的見解了,甚至於他已經開始在這個根基上走出自己的道路了。
“陳子川所要達成的一切恐怕到現在才開始嚐試,畢竟無有前路,就算以其之驚才絕豔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開出道途的。”司馬朗搖了搖頭說道。
當年的話說的確實是太死了,雖說無人得知,但是以司馬兄弟兩人的心性到現在也不會回頭了,做好自己的本職,以本心去做即可。
到時不論是勝是敗,對於司馬兄弟都沒有什麼大礙,他們的身份注定輸了,也不會一無所有。
“大兄,你錯了,恐怕陳子川的路已經在手上了,當年那本書上說的很對,對立與統一,所有的矛盾之間是有勾連的,也因此才會有解決的平衡點。”司馬懿搖了搖頭,時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年看過最為精粹的書就是泰山藏書閣的那本對立與統一,不提內容,隻提思想,高度遠遠超過了先今為止所有的書籍。
“這也是你和孔明的機緣,我和子瑜所看的不過是你們那兩本書演化出來的細枝末節,可惜那些書仿若有一種神奇的效果,入手的第一冊最為震撼人心。”司馬朗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