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到底是怎麼殺到中央糧倉的!”須卜戎作為遷移營地時被勒令留下的萬騎,整個北遷的匈奴族營地都是他親手布置的。
“別管那麼多了,你去將我們最精銳的騎兵拉上來,我去阻止我們的青壯,否則,糧草一旦真的被焚毀那我們就完蛋了!”呼延噠噠怒吼道。
須卜戎也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再計較這些,當即反身上馬,怒吼一聲,之前早已出帳穿上皮甲,裹上羊皮的北匈奴士卒在他的一聲令下全部翻身上馬。
這是昆綰勒令留下的五千真正的精銳匈奴騎兵,並非那些之前強行征召起來的匈奴精騎,而是實打實具有大量征戰經驗的精銳。
“殺!”須卜戎一扯韁繩,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朝著中央糧倉的方向衝了過去,他比其他每一個北匈奴人都明白陣型的重要!
所以就算糧倉著火,須卜戎也是先強行整肅了陣型,然後才朝著營地中央的營地發動了衝鋒。
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踏地聲,每一次馬蹄落地,都將四周的積雪震飛,連綿的馬蹄連成一片,根本沒有避讓任何帳篷,直接朝著最中心的糧倉殺去。
“不好!”在須卜戎率領的騎兵尚未衝過來的時候,審配已經感受到的大地輕微而又節奏分明的震動,頓時他就明白北匈奴的營地之中還有一支堪稱精銳的騎兵。
“蔣奇還剩幾個!”審配詢問道。
“還剩二十餘個大糧倉!”蔣奇頭也不抬的將一罐桐油甩了上去,然後將火把丟上去,隨後一袋袋的刨花倒了上去,才算是勉強引燃了糧倉,和漢軍溫養出易燃性一樣,北匈奴也溫養出了耐火性!
“沒時間了!”審配麵色凝重,他必須在這裏擋住北匈奴!
要讓北匈奴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糧倉全部被燒掉,隻有這樣才能進行下一步,否則的話,一旦北匈奴擊破這裏,以救援糧倉為要務的北匈奴,陳傑到底能拉動多少還真是一個問題。
“趙睿,夏詔,嚴敬,你們隨我一起迎敵!”審配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決定抽調高覽那邊的副將。
“高覽,如果你守不住北邊的防線,那麼你就記住,如果你死了,就會又如當初先主之時,因為你的失誤,致使失敗,而上次是先主之死,那麼這次會是河北袁家崩塌!”審配在調走趙睿,夏詔,嚴敬三人之後,對著已經開始節節敗退的高覽吼道。
聲音傳遞到高覽耳旁的瞬間,高覽的眼底甚至被自責和懊悔填滿,隨之而來的失神,讓北匈奴的一名練氣成罡直接抓住時機,狠辣一刀朝著高覽腹胸斬去。
看著雪地上的點點鮮血,高覽無比的迷茫,他大概已經是最弱的內氣離體了,沉浸在過去的他,居然在陣戰的時候被練氣成罡刺傷,若非被鎧甲阻止了一瞬,讓他本能的拉開距離,那一擊下去,恐怕他已經死在了這裏。
“為了袁家嗎?”高覽自語道,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來了愧疚。
看著四周被打的節節敗退的袁軍精銳,他們不應該這麼脆弱,曾經這等精銳在高覽的手上足夠應對任何對手,而現在他們居然被北匈奴的老弱殘兵打的節節敗退,這是他的問題。
北匈奴的練氣成罡看著自己刀刃上的血跡,雙眼甚至出現了癲狂,僅僅是練氣成罡的他,在一對一的廝殺之中居然讓內氣離體的武將受到了傷害。
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讓一直卡在練氣成罡巔峰的北匈奴將領居然開始了邁步向前。
“我居然弱到了這種程度。”高覽慘笑,他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裏麵澎湃的內氣,並不輸於張頜,但好像有一層膜束縛了他一樣,讓他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出自己的力量。
“受死吧!”北匈奴的練氣成罡身上已經開始升騰起了乳白色的輝光,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支強弩弩矢從高覽的麵龐擦過,帶出一條血痕,隨後箭矢直接射入那名北匈奴將校的眼中。
“高元伯,你想死,別拉著我的士卒去死!”袁譚怒吼著從隧道之中跳了出來,他就擔心情況不妙,所以親自帶了三千人過來,結果剛一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高覽真的不堪造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