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道反了,槍也不僅僅指著寇俊,其實也指著庫斯羅伊。
隻不過庫斯羅伊有死在槍下的覺悟,對於某一天道反之後會遭遇什麼並沒有什麼恐懼,他求得隻是達利特自身的覺醒。
“如果說別的話,可能有些誇誇其詞,但要說一視同仁,這點我還是能做到的。”寇俊很是自信的說道。
感謝婆羅門對於達利特比牛馬還不如,寇俊這種對待的方式完全符合了達利特所奢求的公正,最起碼寇俊確實是視達利特為人,並沒有什麼普遍性的歧視行為。
“我會盯著你的。”庫斯羅伊看著寇俊帶著幾分執拗。
“你大可來我身邊盯著我,我真的不介意。”寇俊很是誠懇的說道,“我並沒有開玩笑,你來我身邊盯著我,反倒是最佳的選擇,最起碼這樣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你都能看清楚,行為總比語言有力,隻是在貴霜看著我,我就算是違逆了,你又能如何?”
寇俊不死心的繼續勸解庫斯羅伊,哪怕寇俊心裏清楚,庫斯羅伊這種人物懷揣著堅定的信念,絕對不可能為他所說服,但對方展現出來的驚人才智,依舊讓寇俊忍不住去嚐試。
“曾經追隨你的達利特,用長槍刺穿的你的心髒,比我用長槍刺穿你的心髒更能說明達利特的覺醒。”庫斯羅伊平靜的敘述道。
寇俊的麵色極其的難看,他甚至已經意識到這是庫斯羅伊在未來為他自己所準備的死法,確實曾經的追隨者刺穿自己的心髒,比其他的方式更能代表達利特的覺醒。
“我走了。”庫斯羅伊對著郭汜深深一禮,寇俊什麼情況,庫斯羅伊可能還有疑惑,但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雙方交流的先王贏得了庫斯羅伊的好感。
當然相比於言辭神情態度上的帶來的些許好感,庫斯羅伊認同的是郭汜的行為,以及郭汜默然不語的智慧。
“人總會死的,死得壯烈點。”郭汜言簡意賅的說道,那無神的雙眼就像是看穿了未來的迷霧,看到了庫斯羅伊被身後長槍捅穿的那一刻,庫斯羅伊再次鞠躬。
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也看到了未來,但卻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尊重別人的選擇,先王的智慧不可測度。
庫斯羅伊對於郭汜的好感很高,若非郭汜出身漢室,庫斯羅伊恐怕會將很多不敢給別人說的話,很多傻子一般的許諾,掏心掏肺的告訴給郭汜,因為對方的行為展現出來了這樣的智慧。
可惜郭汜不是達利特,庫斯羅伊就算是有再多的話,也不能說出來在,隻能將一切壓抑在這一禮裏麵。
佩爾納是庫斯羅伊一直等待的同誌,可惜佩爾納承接不了庫斯羅伊那隱藏在胸中的沉重,先王具備了一切庫斯羅伊幻想的美好,但出於信任,庫斯羅伊卻不能開口。
非是信不過先王,而是信不過先王背後的階級。
這世間有背叛階級的個體,但卻沒有背叛階級的階級,所以庫斯羅伊隻能閉嘴,將自己所構想的一切默默沉在心中,等待著那一天的來臨,也隻有如此,才能解決所有的一切。
至於新君寇俊,庫斯羅伊隻能說是滿意,最起碼這個人真的做到了公平對待每一個人,不歧視麾下百姓,不管是身心,還是行為都沒有絲毫看不起達利特,而且也在盡可能消除治下的歧視。
從守成之君方麵來說,庫斯羅伊認為寇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達利特現在情況不是靠這種方式能改變,寇俊能給的隻是公平,而不是改變,也許靠時間也能彌合,可也許靠時間寇俊治下也會被帶到坑裏麵,所以他必須要站出來。
庫斯羅伊離開的時候沒有人阻止,郭汜等庫斯羅伊走了之後很久才從迷茫無神之中緩解過來,庫斯羅伊說的東西,對於郭汜這種人來說過於難理解了,實心的腦殼怎麼能用來思考這種東西。
“完全沒有明白他說了些什麼。”郭汜總結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