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情?”陳熾皺眉看著苗髯說道,作為邊郡郡守,必然會認識的幾個下層官僚之中有一個就是斥候隊長,因為每當其突然出現的時候,都代表著一個不幸的消息傳遞過來。
反過來說,這人雖說是傳遞不幸消息的,但早做防備真的能救一命,不過自從陳熾坐鎮三摩呾吒以來,還真未曾遇到過緊急情況。
“江東那邊的信鷹無故飛來,馴鷹人和信鷹交流之後,確定是信鷹失去了居所,無可下落,所以飛了回來。”苗髯很是謹慎的解釋了前因後果,並沒有提任何自己的判斷。
陳熾先是一愣,隨後麵色陰沉,“這怎麼可能!”
就算信鷹蹲的那艘船沉了,還有其他的船在,換一艘就是了,隻要還有馴鷹人,自然能喚下來,結果現在回複說是無可下落?
陳熾根本不敢想這是什麼樣的可能,目前恒河河口,孟加拉灣一帶,漢軍可是停靠了整個國家70%以上的主力,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駐守在馬六甲地區,用來作為防守的艦隊。
更重要的是漢室幾乎所有的七代艦,目前都在恒河河口附近,沒地方落?換句話說,船沉完了,開什麼玩笑!
陳熾根本不敢想這意味什麼,或者更直接一些,真發生了這種情況的話,他現在該幹什麼。
“仲將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去就回。”陳熾雖說被這消息鎮住了,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回頭就對著從旁輔佐他的韋誕開口說道。
韋誕這人就是之前所說的鍾繇的那個好友,就是給鍾繇看了蔡伯喈原稿,鍾繇一直想要,然後韋誕不給,死前鍾繇表示你都快完蛋了,送給我得了,韋誕表示我要將這個帶到墳裏麵去。
鍾繇表示我記住了,等你下葬,我就去掘墳,然後等韋誕下葬,鍾繇真就去掘墳了,然後持原稿弄走。
順帶一提,目前鍾繇已經收集了世界上99%以上的蔡邕原稿,但韋誕那本早年蔡邕刻熹平石經的原稿還在韋誕手上,鍾繇其實也在找,隻是目前還沒找到韋誕這裏。
當然就目前而言,鍾繇和韋誕還不是好友,等韋誕亮出那本正品之後,鍾繇就會迅速成為韋誕的好友。
不過這輩子,鍾繇搜刮蔡邕手稿的動靜太大,暴露的太早,韋誕這種正史都能說出“借給你就要不回來”這種話的人,當然會更為小心謹慎的保管這份原稿。
“你先去處理那邊的事情,這邊交給我。”韋誕平靜的說道。
陳熾迅速的離開,雖說這隻是依托信鷹當前的情況做出來的猜測,但在考慮到這一可能的時候,陳熾心下就是一個突突,因為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這邊派人去探查沒有?”陳熾一邊走,一邊對著苗髯詢問道。
“我將城內預留的七支斥候隊都派出去了,並且調集了這邊任務不太重的幾支支隊也都趕往恒河河口去了。”苗髯迅速的回答道,“這邊我們也嚐試派遣了偵查鷹,但這東西的馴養不到位,無法探明準確的信息,而且截止目前尚未收到相關的消息。”
漢室的馴鷹技術來自於匈奴,但並未得到真傳,信鷹技術還行,偵查鷹分辨敵我的能力有些欠缺。
早些年俘虜的那些匈奴的偵查鷹還行,但那些玩意兒陳熾這邊沒有啊,陳熾一個大後方,怎麼可能準備那麼高配的東西。
“你覺得是貴霜水軍來了,還是信鷹出意外了?”陳熾突然看著苗髯詢問道,這個問題耐人尋味。
苗髯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但隔了一會兒,苗髯還是開口說道,“不管真假,必須要通知前線,畢竟太尉和陳侯現在也在前線,一旦真的後方出問題,必須要考慮太尉和陳侯的情況。”
陳熾點了點頭,“啟用有線電報,給華氏城鍾尚書那邊進行通知,將詳細的情況全部告知於他,雖說是不確定的情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