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封恒河的小道消息你們知道不?”韓倪屈身對著周圍的老兄弟招呼道,“有沒有什麼新消息,讓我聽聽唄。”
“小道消息滿天飛,新消息也有,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白饒摳了摳鼻子說道,他在魏延麾下也算是個千夫,甚至還屬於每當魏延打不過的時候,就會下場指揮高速跑路的臨時統帥。
沒辦法,比戰場撤退,白饒在關羽整個營地都能叫的上號的,畢竟那可是麵對盧植,麵對過皇甫嵩,還能數次險死還生,成功跑路的真名將,甭管有多慘,能從這種人手上帶隊跑路,那都是本事。
“啥消息?”眼見白饒開口,周圍一群豎著耳朵偷聽的家夥都擠了過來,然後嬉皮笑臉的對著白饒招呼道,“白哥說說唄。”
白饒的消息一般準確性極高,沒辦法,白饒算是魏延手下的骨幹戰力之一,而魏延也算是關羽的兒子,要不就是關羽的弟弟,反正私底下都這麼叫,畢竟魏延人稱小關羽,反倒是關平基本沒人這麼叫。
“聽說是分一片大的,然後大佬再分給我們,就這麼一級一級的劃片區。”白饒也搞不明白,魏延也就給他吐槽了幾句,他腦子不大,能理解的東西太少,內存被跑路機製占據的太多,所以也沒搞明白。
不過有些話屬於你不懂,但你說出來就有別人懂。
周圍的一群將校有幾個聰明的瞬間理解了可能的分封方式,雙眼先是一亮,隨後又意識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白哥,白哥,還有沒有別的好消息。”當時就有人拽著白饒的胳膊詢問道,白饒年紀大,別說叫聲哥了,叫叔都不算吃虧。
畢竟按照陳曦的退伍機製,別說是白饒這個年紀了,再年輕點都應該回家頤養天年了,白饒這種真要說已經算是被返聘的特殊人才了。
“沒了啊,文長吃飯的時候,給我說的就這些,我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該不會我也能分到吧。”白饒將頭盔夾到自己的胳膊下,撓了撓有些禿的腦袋,他的腦容量不高,不太能理解,而且年紀大了。
單說白饒的年紀,其實早都該退伍了,但白饒作戰一般,指揮能力相當不錯,甚至要不是為了混日子,白饒這種是能上軍團長指揮一個軍團的,而且還能指揮的不錯。
所以也沒人說是讓白饒退伍,白饒在魏延軍團也混的挺好,幾次打不過對手,都能迅速逮住機會完成轉戰,在魏延要積累戰力進行爆發之前,也能打一打戰線推進和步兵協同,給魏延爭取時間,所以白饒也就一直幹著副將的活,就這麼混著。
隻是可能因為當年被錘的太多,危機意識太強,腦容量全部被這些玩意兒占了,導致很多新玩意兒在白饒這邊直接不入腦,表現出來,就是作戰時正常,其他時候多少有些老年癡呆的意思。
這時幾個心思活絡,已經明白可能是怎麼分封的將校,都不自覺的看了看白饒,如果真是白饒說的那樣,那麼隻要白饒不死,他肯定能分一塊,而且是非常不錯的一塊。
“白哥肯定有的,放心吧。”旁邊的軍司馬笑著對白饒說道。
“吉言,吉言。”白饒拱手樂嗬嗬的說道,一副與人無爭的樣子,而周圍已經認清局勢的將校,則是若有所思。
數百名中層軍官就在這麼在校場上相互交流,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分享給其他人,也從其他人那邊獲知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看起來相互之間很是熟絡,但實際上,趴在營牆上觀察的關羽已經察覺到除了少數一些將校來往於數個圈子之中,大部分將校已經分成了幾個圈子,而幾個大圈之中也有小圈。
“人心的分裂就是這樣啊。”關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多少有些難受,不過還好,陳曦還安排有解決方案。
至於說這種方案之中難免遇到某些死不悔改的家夥,以及某些就算是做錯了事情,卻在戰場上卻活下來的家夥,不過最起碼絕大多數的問題都能解決,這就夠了。
“元直,看的如何了?”關羽帶著徐庶偷偷觀察著營中的將校,看了好一會兒之後,關羽扭頭對著徐庶詢問道。
“大致看出來了一些東西,利益動人心啊。”哪怕徐庶一貫不怎麼關注這種事情,但是當大多數的中層將校聚集起來的時候,徐庶也能自然而然的看出來內中所存在的一些問題。
“不僅僅是利益的問題,以前並不是這樣的。”關羽帶著幾分回憶看向前方的將校,這裏麵的大多數人,就算他叫不出來名字,也多少有些印象,所以關羽很清楚曾經是什麼樣子。
“隨著職級的提升,隨著不斷地進步,每個人都會生出新的想法,畢竟在活下去都很困難的時候,人類隻會考慮活著,當能活下去的時候,人類會考慮活的更好。”徐庶很是平靜的回答道,“這其實也是一種進步,隻要不違規,我們不應該去阻止他們的進步。”
“是啊,隻要不違規,我們不應該阻止他們的進步。”關羽的聲音多少有些低沉,欲望的膨脹,本身就意味著已經實現了階段性的目標,野心的擴張,本身也意味著早期的目的已經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