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力深沉,彙聚成湖。
茫茫水麵無風如鏡,水草對影成對,魚鷹搖擺蘆葦。
慢慢水伏浪起,銀銀波動,草曳影散幾條水紋,魚鷹貼水滴滴輕濺。
須臾水動加劇,草抖成形,魚鷹吱地一聲直飛入空漸漸消失。
李小劍聲弱眼微,舒暢於意力周轉中。
水翻成滾,勢頭漸起,水草時現時沒,歪斜回站根根如發清淨。水流向東,波起向右,先是直行順一,漸漸有弧微彎。
------------------------------------------------
“聽說曹啟是意教二級,還沒出手,就沒了?”
“這新來插班生使了什麼秘法?”
“他可不是新來的,一年前就來過。”
“一年前來過?那是我們的師兄啊,後來被開除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場比試,確實沒有什麼看頭。”
曹啟平靜地看著曹春暉。曹春暉更加生怒,“你傻站那幹嘛?還不好好揍他一頓,看他還敢嘲笑我。”
李小劍聽明白了,感情就是因為那一笑,曹主考官才風度大失。
他上前鞠了一躬“大人多想了,小可隻是想到一年前初來寫意閣時先生對我的栽培,一時感念就笑了。”
這話說給誰聽也不信。一年前李小劍再怎麼光彩奪目,也就是個成績優秀的學生,若不是他突然失蹤,曹春暉哪會留意他。
就算後來知道李小劍,也記不起來他長什麼樣。今日若不是湊巧聽到,仍會對麵不識。
曹春暉現下對李小劍氣惱不是太多,更著惱的反而是曹啟的無動於衷。以前可是指哪打哪,如臂使手,如手使指,哪像今天在那娘們似的繡花。
他不理李小劍,繼續怒喝曹啟,手指著都快戳到他的額頭。
曹啟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曹春暉變本加厲,直接屈指要敲曹啟的腦殼。
李小劍剛想上前阻攔和下稀泥,曹啟開了口“公子,屬下辦事不力,就此請辭,還望批準。”
曹啟畢竟是二段意教,寫意閣再怎麼是學士地盤,終歸還是在意念大陸,他有意士的尊嚴。
曹春暉之前也是收斂,一來與曹啟不熟,二來也確實沒有碰到過什麼事,今天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什麼?你,你說走就走,你反了?”曹春暉雖是世家出生,奈何庶出,不像嫡子那樣前呼後擁。
若不是上次被人打得血肉模糊,有損曹家臉麵,家族才不會為他破費重金。
好不容易聘了個保鏢,又掉鏈子打算不幹,曹春暉怎能不憤憤填膺。
“曹兄,聞者為師,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就不想找回這個場子?”李小劍激道。
他雖想以後太平,可也不想鋒芒太露,一來就逼走了個意教。
曹啟衝李小劍一笑,轉向曹春暉“這個月的月錢我也不要了,還請公子保重,在此別過。”說完,他轉身就走。
“你,你”曹春暉老臉實在無處可放,瞅了身邊一把座椅,拎起來就往曹啟後背砸去。
“小心”“當心”考官和學生們不由得大叫。
椅子還離曹啟半米,就哐當一聲四散而開。曹啟頭也不回,甩來一句“公子請自重!”就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