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三領主(1 / 3)

厚葉鋪地、鬆柏相扶,或蒼勁或翠綠,在和煦陽光照射中,在晶瑩露珠含潤下,好像有天籟之音吟唱,宛若有瓊閣仙女起舞,綿遠而至,蠱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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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夜玨看了一眼李小劍,又接著說“紅衣堂雖是殺手組織,卻不屬於任何帝國,若不是堂主有事離開,我們斷不會如此忍氣吞聲。”夜玨覺得剛才的語氣似乎有些示弱,連忙重新說明,以表清態度。

“這個,徒孫兒,你們這也算忍氣吞聲啊。你們不是後來又陸續殺了許多公子少爺嘛,別的不說,今晚不又差點擊殺了張家張爽嗎”李小劍身為王爺義子,又是夜刺徒弟,他希望能盡量從中疏通,讓雙方的敵對情緒不要那麼大。

未置身此事前,李小劍對紅衣堂默不關心,就算師父是紅衣堂人員又如何?我還是意念大陸的呢,我想管,人家給你管嗎?人家當你是自個人嘛?七八百年都過去了。

而一旦介入,他才發覺身不由己,已不由自主地思索著怎麼能夠完美處理皇室與紅衣堂的恩怨。聽到目前,總算有這一個好消息,元嘯不是紅衣堂所殺。

“師叔祖有所不知,以前堂主沒有返回總壇時,我們兵強馬壯實力雄厚,接到任務無不完成地幹淨利落。就算身有不便,出資另招遊手,那也近似於完美無缺。紅衣堂幾千年的聲望不是憑空鼓吹出來的,那真是一刀一槍生生死死拚掙出來的。

而今,我們自身實力不夠,又被官府破壞不少,人力不足眼線也不足,就連出資雇傭遊走殺手,也沒幾個人敢接單。但是紅衣堂的名聲不能墜落,白霜分堂更不能在我們的手裏結束,所以我們底層人員都是以命相搏。

我們實力不濟,盡管不怕犧牲,卻知道不能強來,隻能智取。譬如宋麗,你也看到了。她吃了我們獨門毒藥,身材大為走樣,隱藏了真實實力,潛伏在目標客戶周邊,伺機刺殺歹人。”

李小劍剛才就懷疑宋麗體內毒藥是她自己吃的,現在聽夜玨再次確認一下,知道宋麗再無性命之憂。

李治奔了回來,“師叔祖,師妹,分堂沒查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李小劍點點頭,沒有說話。當他感應出宋麗受了二次傷害時,早就意識了整個紅衣堂內部。

紅衣堂屏除神識防止從外入內,他本身在院落內部不受阻礙。之所以李治出去搜尋時,他沒有吭聲,就是打算再確定一下。

黑曜石等寶物所在之處,神識再強,也難免會有所疏忽。

“玨兒,那為什麼叫我歹人啊?”李小劍被幾句師叔祖一叫,不覺賣起老來。

夜玨和李治聽了李小劍的稱呼都不覺有忤,心道這小師叔祖真是孩子氣。

夜玨說道“此前我和師兄親自執行任務,要刺殺一大惡人時,發覺那大惡人剛被人所殺,屍體散落在客廳,而他的家中老少也無一幸免。殺人手法是我們紅衣堂特有,但不尊重死者卻為我們所不容。

我們到達現場時,那名刺客還沒離去,正在損壞那大惡人女兒的名節。我們紅衣堂做事是有底線的,不侮辱死者,更不禍及家人。”

那名刺客也是意爵實力,對夜玨和李治的到來根本不以為意,他不顧女子的哀號還在肆意地發泄。

夜玨身為女子,最是見不得這種事。她二話不說,上去一技“驚鴻一瞥”全力施為。那刺客頭也不回,光著兩條腿,隨手就往後甩出一掌。

夜玨怎會是對手?她從房內穿出牆壁,又飛了十數米,倒在地上哇地吐了半口血。

幸虧那刺客正忙著偷歡,反擊並沒有盡全力,夜玨這才不至於受到重傷。

夜玨和李治知道憑他們的實力,單個人是無法與之抗衡的。二人就一前一後,合力向那名刺客擊去。

刺客萬不料到夜玨師兄妹還有這種聯手招術,而且還能將二人實力數倍數倍的翻大。他慌忙與夜玨師兄妹對了一掌,轉身時最醜陋的地方一覽無餘。

夜玨何曾見過這種狀況,罵了一句淫賊心中憤懣更大,又是一招推出。

刺客和李小劍一樣是意爵二段,隻是不像李小劍藏有變身之法,能夠得心應手地強行將意力提升。所以數招之後他就漸漸落了下風。

刺客料不到,二人合體的威力如此之大,持續更是如此之久,再兼此時京城兵馬司、禦林衛正在趕抄過來,他就想速戰速決。

刺客以燃燒了點血脈損害部分身體為代價,強行格開夜玨師兄妹,狼狽地逃竄。刺客下身雖然赤裸,上身卻是穿著衣服,頭上更是包裹地嚴實。

夜玨和李治沒有見到刺客的樣貌,而他的身高和李小劍倒是相差不大。現在仔細想來,他身體的結實程度比小叔祖也要強壯不少。

當李小劍展現出意爵實力時,夜玨和李治不假思索,馬上認定他就是那名刺客。心道你還明察暗訪找到我們紅衣堂的老巢,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做夢!

李小劍知道了前因後果,笑了笑問“你們這裏寶石眾多,警衛重重,除了我這個沒有意芒的人,區區一個意爵怎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

夜玨和李治不好意思,也笑了笑“委實對方實力太高,徒孫未及細想。”在實力麵前,夜玨和李治這個徒孫確實無話可說。

李小劍再次笑笑沒有說話,李治也陪著幹笑幾句,突然他臉色一冷傳音入密道“師叔祖,宋麗被人二次傷害,我們這裏肯定有外人進入,沒有外人至少有外力。徒孫本領低微,但是您老人家技藝高招。我們分堂有一法器,開啟後可抵消寶石對神識的影響。我去開啟法器,讓您的神識充分施展查探,您看如何?”

李治一番話讓李小劍刮目相看,明明一個睿智多謀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幹嘛要胡子拉紮的扮草莽?李小劍又看了眼夜玨,難道她喜歡?真是男為悅己者容啊。

李小劍又轉向李治,李治定定地瞧著他,等著他示下。李小劍小臉一紅,心中一陣愧疚,最近這是怎麼了,動輒想到情啊愛的,真耽誤事啊。“也好,你啟動下,我們一起查看查看。”他傳密回去。

李治領命,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隔壁房間。不一會,李小劍突然覺得腦袋清明了許多,他將神識盡情釋放。既然做了師叔祖,總要有個師叔祖的樣子,送給晚生後輩一份小禮吧。

這一釋放讓李小劍對紅衣堂更是欽佩有加。

京都分堂不僅地表有幾進院落,地下更是龐大不已。密室甬道、錯蹤複雜,機關滿布、陷阱重重,一看就知是經營多年,運籌良久,非一般財力所能,更非一般勢力所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員太少,顯得有些冷清。

夜玨不知李治和師叔祖交流了什麼,見他們態度鄭重就安心在邊上等候。

李小劍細心感應,由上及下、由裏及外,突然大喝一聲“誰?”音未落人已遠。夜玨和李治忙跟著跑了出來。

院內樹上如羽仙漫,慢慢落下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在皎皎月華映照下,經風曆雨的臉上成熟的魅力讓人自生向往,“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神識如此之強,佩服佩服!”

對方彬彬有禮,李小劍也以禮相待“先生謬讚。您年紀也不大,已至意王實力,更是我輩楷模。”

李治、夜玨麵麵相覷,人家隻比我們大上幾歲,就已至意王實力,可笑我們還常常沾沾自喜。

他們認了李小劍做師叔祖,已不把他當做一般人看了,根本不和他比,而對外人卻是多有不服。

“哈哈,李小劍小友,你如此客氣,倒令我於心不忍。也罷,你自行了斷吧。”中年男子話語一出,李小劍三人倒抽一口涼氣。

“不勝榮幸,前輩竟然也知道小可名號。敢問閣下是誰?屋內女孩也是你傷的了?”是敵非友,李小劍不用客氣。

“明人不做暗事,是我做的手腳。隻是你這裏機關重重、防衛甚嚴,我隻能隔著層層房屋神識攻擊,否則早取了她的性命。”中年男子光明磊落地很。

李治夜玨霍地往前踏了一步,李小劍一抬手阻止了。這師兄妹倆年紀不小,脾氣還是如此火爆。對方可是一名如假包換的三星意王啊,就是變身後的李小劍都不一定是對手。

“先生還沒有報上名號”李小劍拖延起時間,思索著怎麼逃脫。若是他一人那隨時可走,多了兩個意大師累贅,他得想個萬全之策。

“都要死了,還問那麼多幹嘛?”中年男子意思陰冷,語氣倒是和睦。

李小劍有些疑惑,一時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假扮紅衣堂的歹人?敬王爺的人?敬王爺對我仇恨沒那麼大啊。那到底是得罪了誰呢?

李小劍猜不出,隻能死皮賴臉地接著問“就算要死,也得死個明白不是?再說了,也不一定誰會死啊,不能讓我殺個無名之輩吧?”

那名男子對李小劍的激將反應不太強烈,但想來既然明人不做暗事,那就爽性再光明點“時間太久了,我的名字估計沒多少人知道了,尤其還是在白霜帝國。”男子語氣緩慢,似乎在追憶往事,“現在兄弟們都稱呼我為三領主。”

三領主?李小劍一愣,這和二公子,七小姐有什麼不同,說了還不如不說呢。

李治忍不住問了一句“您多大了?”今晚他連番遭遇打擊,那僅有的一點信心都快崩潰。

中年男子看了李治一眼“說起來,也近二百歲了。”

男子說得冷淡,李治卻是激動萬分。皇天不負有心人,怎麼可能有三十多歲的意王呢。李治都差點流下了眼淚。夜玨也是一樣心思,隻是沒有李治表現地那麼明顯。

二百歲,你要是七八百歲,我還能提提師父,說不定能攀個什麼交情。二百歲,不尷不尬的年紀。

“好了”男子接著說道“你們二位可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李小劍小友,我們的事應該了斷一下了。”男子緊盯李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