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舟在一旁沉默不語,聽著白念念說出的每一個字眼,在這樣的氛圍裏顯得格外沉重。
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白念念和聶辛年已經認識那麼多年,甚至,還有過屬於他們的孩子。
而她剛認識聶辛年幾天而已,又怎麼敢有太多奢望。
“沒領結婚證,你是誰的妻子目前還兩說。”聶辛年聲音沙啞,字字句句皆是薄涼,“我跟你不管是十一年還是二十一年,哪怕是三十一年,我都不會愛你。”
她顫抖著嗓音,哽咽道,“辛年,是我們的孩子沒了,你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吧,那我現在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把我們的孩子還給我。”
白念念越說,眼淚就越是不爭氣的落下,她這場戲,演的自己都快要信以為真了。
她見男人不說話,便知道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表麵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受害者模樣,“辛年,你還給我,把我們的孩子還給我。”
白念念知道,不管聶辛年再怎麼刀槍不入,唯獨拿孩子的事情說話,他才能無話可說。
聶辛年伸手,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白念念唯獨拿這件事來堵他,讓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讓他這輩子做的最糟糕的錯事,就是那晚上喝的不省人事。
白念念話鋒一轉,卻是更加泣不成聲,“如果能重來,我一定盡全力保住我們的孩子,不會貿然在路上跑,辛年,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
白念念這哪是在自責,分明就是用眼淚在一圈又一圈的將他牢牢禁錮,讓他難以脫身。
就連她貿然跑在路上發生意外,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聶辛年。
所以她這句對不起,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紮在他心上,疼的他快要喘不過氣。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在聶辛年腦海中重演,白念念在耳邊的哭泣讓他隻覺的更加心煩。
“夠了。”男人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無力,“那是我欠你的,並不代表我就處處都要忍讓。”
自從白念念說懷孕開始,他就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可是白念念除了變的越來越變本加厲,還絲毫不知何為收斂。
直到車禍發生,再然後,就是如今的局麵。
白念念剛想再說些什麼,男人薄唇微動,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不管什麼原因,孩子沒了就是沒了,名存實亡的婚姻,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在前一刻白念念說出那些話時,他一味遷就的想法突然就發生了變化。
他可以給白念念任何的補償,唯獨婚姻。
白念念表情變得驚訝,“辛年,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人。”
之前的聶辛年寵著她,慣著她,從來都不會像今天這樣絕情。
聶辛年微垂下眼眸,燈光下的臉色難掩蒼白,他似是輕輕的歎了口氣,無力的開口,“人都會變,你回去吧,我累了。”
“辛年。”白念念不甘心的上前拉著男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