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流氓
葉家的流氓(3025字)
特別是葉天宇說,他一開始就相中她,一直存著心思,他每說起一個場景,她的心就被觸動一次,她都想象,當時的葉天宇,想的是什麼?她都不知道,她封塵的甜蜜回憶,正被葉天宇一點點地滲透,一點點地挖掘,她第一次發現,她的回憶,竟然如此甜蜜,她過去竟然不曾發現。
葉天宇一個人嘮嘮叨叨說了兩個小時,說他們共同認識的人,說他們的回憶,專門挑幸福的片段說,溫靜很安靜地聽著,血液滾動著幸福的脈動。葉天宇又開始說溫靜出醜的畫麵,說那些,她自己覺得非常想挖地洞鑽進去的會議,就像有一次,她和幾個人一起在隊列裏,她明明感覺到葉天宇的目光看過來,似乎叫了誰一聲,讓她過去,她以為是自己,走出兩步,才發現,並不是自己,他在叫別人,葉天宇養聲取笑,背後一片善意的哄笑聲,溫靜很不得挖一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不要說了!”溫靜忍無可忍,翻過身子來,卻看見葉天宇專注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如同月光組成溫柔的網,把她覆蓋住,仿佛她就是一隻蜘蛛,要依靠他的網生存。
他的網是她的一切。
溫靜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一種錯覺,這絕對是一種錯覺,她和葉天宇之間,沒有這麼深的牽絆,或者說,她拒絕了這樣深刻的牽絆。
“為什麼不說,那時候,你多可愛。”葉天宇笑得眉目彎彎,他享受那段過程,享受著把調教溫靜的過程,那是甜蜜的負擔。
他一直自負,討厭訓練,那段時間,是他最喜歡沙場的日子。
那些煩躁的訓練項目對他而言,也有了不一樣的定義。
“蠢死了。”溫靜紅著臉說,“你一定是故意的,就是為看我出醜,我每次出醜都和你脫不開關係,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阿靜,這太冤枉了,真的,我太冤了,是你一直和我對著幹,不斷地挑釁我的權威,我對你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怎麼可能故意讓你出醜呢。”葉天宇擺出一副純良麵孔,好像溫靜說他故意陷害她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過,看他這樣的表情,溫靜自己都反省,她是不是太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轉念一想,此人素來沒有什麼君子風度,她也就算了,肯定是她多想了。
葉天宇突然放低了聲音,忍不住微笑地問,“阿靜,你有沒有發現,其實,過去的我們很開心,過去的你多麼可愛,我記得你每一幕,你過去每一個時刻,每一個畫麵,我都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這幾年來,我無數次回想,恨不得把我們的每一天,你的每一個人樣子都畫成素描,這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還養成寫日子的習慣,在日記裏,我告誡自己,一定要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那麼美好的人,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每一頁,都畫上你一張素描,我怕歲月太遙遠,走得太快,我忘記你的臉,幸好,老天垂憐,又把你還回來。”
說一點都不動容,那絕對是騙人的,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這樣的話,都會動容,溫靜默默地揪著手指,在被子下,葉天宇看不見的地方,手指攪成結。
他那麼有說服力,一直在說服自己,忘記過去的事情,重新開始,他一點一滴地勾起她甜蜜的回憶,他給她設了一個非常大的陷阱。
她踩下去,她的理智想讓要抽身,心卻猶豫著,是要繼續踩下去,還是抽身?若是不抽身,再來一次粉身碎骨,她還能忘記嗎?她還有命活著嗎?她還是她嗎?
這麼多的不定性因素,這麼多的猶豫彷徨,歸根結底,是她已經不再相信葉天宇,哪怕有些小曖昧,哪怕有些小心動,她也始終,不敢再交出自己的心,他摔碎了一次,她怕了。
真的太害怕。
溫靜迷迷糊糊地聽著他嘮叨,竟然奇異般的有一些模糊的困意,她在夜裏已經幾年沒有困意,她怕黑夜,如今有一個聲音在她身邊嘮嘮叨叨,她竟然模糊地想睡。
她想,或許,她真的能有一個安穩的睡眠也說不定。模糊睡著之前,感覺有手臂穿過她的脖頸下,接著,她便靠近了一個溫暖的身體旁,溫靜迷糊地翻過身子,伸手抱著他的腰。她手腳冰冷,哪怕是被子蓋了那麼久,也沒有多少暖意,碰觸到溫暖的身體,她的手腳都纏在他的身上取暖。
葉天宇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反應,因為溫靜的小腿就壓著他,膝蓋正好頂在他的小天宇處,睡得幸福而滿足,葉天宇拚命壓著心中的騷動,唾棄自己是禽獸,他本意是想哄著溫靜睡覺,調整她的生物鍾,否則長此下去,溫靜的身體吃不消,再過幾年會落下很多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