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偷換概念,陰溝的人,不放棄希望,那是精神的偉大。不管何時,誰都不能否認,這就是客觀的存在。而追逐金錢,滿足物質,填充欲望的溝壑,也許對個人而言沒有錯,可有錢就會幫助陰溝裏的人了嗎?我看未必,那取決於有錢人的道德標準,這就是主觀的不確定性……”
哲學問題沒有答案,辯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說服對方,而是兩人長久以來鬥嘴取樂的小意趣。
“停!今天辯論結束,你也回去換身衣服,等會咱們街口見。”
林白藥是男人,夏天衣服單薄,曬幹了無所謂。就算某些地方沾了水,以根部為基點,急速的抖動,給它一個水平加速度,再多的水也能甩幹。
這是每個男人都會的抖槍術。
女孩子先天不足,學不會抖槍術,為了衛生和避免感染,還是得回去換一下。
所以他暫停了辯論,從咄咄逼人的對方一辯,變成擁有不屬於十八歲高中生該有的細膩和貼心的鄰家哥哥。
石陵遊從林白藥視線的移動和落點能感受的到他的話外音,耳根突兀的有些發熱,強忍著小拳拳錘死人的衝動,轉身就走。
可剛走兩步,想到林白藥在後麵,那雙賊兮兮的眼怕是更加肆意大膽,不知怎的,別說耳根發熱,似乎連腰 臀 也要滾燙起來。
“喂,你走前麵!”
石陵遊停下,轉身,一手叉腰,一手指前,嬌俏含羞,似嗔似喜,背後的光從她的耳鬢穿過,黑發映襯下的臉頰猶如粉霞般的清麗可人。
林白藥莫名其妙,咋了這是,忽而笑語晏晏,忽而怒發衝冠,大姨媽來了?
和每月流七天血還生命力旺盛的怪物不能硬拚,他聽話的走到前頭,那氣昂昂、雄赳赳的架勢,仿佛是為公主開道護駕的忠犬。
走在後麵的石陵遊,卻幹了她以為林白藥會幹的事,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他的身材上。
嗯,這麼久沒見,怎麼變樣了?
肩很寬,腰很細,腿很長,背部的弧線很自然,不是刻意練出來的那種健碩,就是年輕人該有的青春洋溢的活力。
哎呀,石陵遊,
你完蛋了,你是女孩子,怎麼和那些臭男生一樣開始關注別人的外表了呢?
可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她:
林白藥不是別人,光腚的樣子小時候都看過,這會看看又怎麼了?
天人交戰中來到了家門口,林白藥扭過頭,見石陵遊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疑惑的揮揮手,道:“小可憐?”
“啊!我回去換衣服,等會見。”
石陵遊像是被蜜蜂蟄了腳心,無視地心引力,直接跳進了自家院子,砰的關上鐵門。
林白藥嚇了一跳,道:“臥槽,別叫小鬆鼠小可憐了,改名叫小袋鼠小火箭吧……”
……
回外公家,發現舅媽還沒下班,問了才知道今天中午加班,晚上才回。
那正好,林白藥他們打聲招呼,聽說是和石陵遊出去玩,大人們都沒意見。
這些年他們沒少開玩笑,要給兩人定娃娃親,好在也隻是開玩笑。
林白藥在街口沒等幾分鍾,石陵遊從路的那頭走了過來。
她換了條青綠色的格子連衣裙,穿著小白襪和小黑皮鞋,長長的頭發沒有綁皮筋,隻用了白色的發夾,隨意又順暢的垂在背後。
這個時節,精心打扮的女孩子還看不到昂貴化妝品的印跡,或許臉上沒有那麼的毫無瑕疵,但骨子裏的清純和幹淨,卻不是任何化妝品可以比擬的。
“走吧,吃米線!”
“你請客,我買單!”
“哎呀,嘴甜啊……”
“向日葵的笑臉隻有太陽能看到,而我的嘴甜也隻有你一人能知道……”
“林白藥,你再不好好說話,咱們就去吃把子肉……”
米飯確實好吃,林白藥私下認為,比把子肉好,但他不敢當著石陵遊的麵說。
來到電影院,一點半這場的票昨天已經賣完,連五點的票剛剛也賣完,要麼等九點的晚場,要麼買明天。
石陵遊傻眼,道:“幹嗎呢這是?看個電影又不是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啊?”
林白藥笑道:“師父,別灰心。”
“悟空,我不灰心,我在想辦法……”
過了片刻。
“師父,想到辦法了嗎?一點十五,檢票了……”
“嗯,如來常說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想到的辦法就是——悟空,你去想辦法。”
“好嘞!”??